“哦,秦太醫,沒有別人在此,不必說什麼病不病的。”
“娘娘,詐病,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本宮現在有可能聾了,瞎了,或者成為啞巴,有什麼詐病的呢!秦太醫,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本宮詐病呢?但是如果你不與本宮合作,本宮就把那夜看到的事情,告訴皇上……”
秦太醫是個大約三十五六歲,麵目還算沉穩的男子,此時聽了沈冰的話連忙跪了下去,“娘娘,請您饒了我們吧!”
沈冰從懷裏拿出一塊玉佩,放在秦太醫的手裏。
秦太醫大喜,“謝謝娘娘歸還此玉。”
沈冰冷冷地道:“本宮根本無意為難你,隻是昨日情急之下怕你不合作而已。”
“可是,娘娘為何要這樣做?要知道如果娘娘真的被認定聾啞的話,恐怕皇上也會……”
“皇上會嫌棄本宮對不對?”
沈冰不屑一笑,“本宮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他是不是嫌棄本宮於本宮也不重要,隻是本宮無法認命罷了!不願每生每世,都受命運的擺布。我已經為他死過一次了,這次,本宮不能再輸給她!”
沈冰這裏所說的他和她,自然是指蕭逸和沈樂,也就是現在的玄寧和沈落櫻,不過沒人能聽懂罷了。
秦太醫也不繼續問下去,隻開了些藥給沈冰,“這藥喝了,會令人沉現出病態,而且昏昏欲睡。”
沈冰將藥粉含在口中,和水服下,“謝謝秦太醫。”
——入夜。
蕭鸞來到長春宮的時候,沈冰依然在沉睡。但她不是完全的睡著,心裏還是有些清楚的。感覺到蕭鸞坐在了她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她。
小月端著藥碗進來,見到蕭鸞連忙跪了下去。
蕭鸞讓她起來,淡聲道:“貴妃情況怎樣,今日有醒來過嗎?”
小月帶著哭腔,“回皇上,貴妃娘娘中午的時候仿佛是醒來一會兒,但奴婢尚未來得及跟娘娘說話,她就又昏睡過去……”
蕭鸞哦了聲,“把藥碗放下,你出去吧。”
小月說了聲是,將藥碗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告退了。
蕭鸞拿了藥碗,將沈冰扶起來,靠在他的懷裏。沈冰的心怦地跳了下,暗道:“暴君,你要幹什麼?難道是要趁虛而入,占有我嗎!你這個暴君!”
然而蕭鸞卻隻是將藥碗對在沈冰的唇邊,柔聲道:“貴妃,能聽到朕說話嗎?先把藥喝了好嗎?”
沈冰乖乖地張開了嘴,蕭鸞的聲音立刻輕鬆起來,將藥盡數喂了下去。
卻不知這藥本來就是讓沈冰睡得更沉的,等到她喝下藥去,就腦袋一歪,徹底地失去了意識。蕭鸞感覺到她在他的懷中愈沉,吃了一驚,於是連續地喚了沈冰的名字,但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蕭鸞讓小月去喚太醫,他自己則依舊守在沈冰的床邊。
好半晌,他忽然漠然地笑了,“貴妃,你這樣做,無非也是為了能夠與玄寧在一起,好,朕給你機會,讓你做你想做的事,朕成全你們。不過,以玄寧的性格,他未必會以真心真正的去愛你。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貴妃,從此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說到這裏,蕭鸞在一陣清風中,默默地走出了長春宮。
秦太醫來的時候,隻看到沉睡的沈冰。倒是鬆了口氣,不必再費心思向皇上解釋沈冰昏睡的原因了。
二月二十三日。
元宵節過後的第五天,在晨曦的青影中,玄寧帶著自己的新王妃及沈貴妃,一行人在侍衛的護送下,緩緩地往宮外而去。
蕭鸞站在最高的城樓之上,默然地看著他們漸行漸遠。
陪在他身邊的是鶯凝華,她現在是怎麼都掩不住自己唇邊的笑意。本來還在擔憂,如何才能夠對付沈貴妃。沒有想到她那樣不堪一擊,居然得了重病,更沒有想到,玄寧不過受她幾句蠱惑,竟然就如此大膽地帶走了皇上的貴妃。
這事兒可真有趣啊。
她將自己的腦袋靠在蕭鸞的肩上,安慰道:“皇上,您不要太擔心了,沈貴妃到了九華山,她的病自然會好的。”
蕭鸞忽然覺得很嘲諷,是啊,她的病到了九華山,肯定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