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鸞感覺到溫暖,本能地往沈冰的懷裏靠了靠,而且幹脆還用雙臂環住了沈冰的腰。有那麼一瞬間,沈冰的臉倏地紅了。但她沒有反抗,直到估摸著柴鳳快要回來的時候,她才將蕭鸞推開,使他依舊靠邊石上。
柴鳳進來的時候,沈冰已經生了堆火。
白天的火光看起來很淡,卻照的沈冰的臉格外溫柔。柴鳳放下手中的獵物,就要用毯子等物蓋住蕭鸞。
沈冰伸手阻止,“柴護衛,現在這裏有堆篝火,可以直接帶給他溫暖,你用這潮濕的毯子裹住他,反而濕氣都要鑽入他的體內。”
往外麵看了眼道:“雨停了,太陽出來了,這樣吧,你把這些東西都拿到外麵去讓山風吹吹,太陽照照,就會幹燥很多。”
柴鳳眼見著蕭鸞的臉色較之前好了許多,當下聽從了沈冰的建議。
蕭鸞是在當日傍晚時分清醒的,夕陽夕下,三人今日一點進程都沒有。
沈冰心急玄寧的病,想要快點采到蝕心草,這時候嘟著嘴,狠狠地丟給蕭鸞幾個大白眼,“你還堂堂暴君呢,以後別叫暴君了,叫豆腐西施吧!都是因為你,我們被留在這裏無法前進,等到晚上的時候,你又發病,明天又不能前進,我看我們明兒就分開走吧!”
柴鳳對沈冰怒目而視,“皇上,貴妃想分開走,就分開走好了!”
蕭鸞不說話,隻是站起來收拾東西,好一會兒柴鳳和沈冰才看出他這是準備出發呢。
“喂,你幹什麼?”沈冰眼見著他走了出去,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蕭鸞淡淡地道:“上山。”
“天這麼黑,你這時候上山不是送死嗎!”
蕭鸞淡漠地道:“在山上送死,也比在這裏,被你這個惡女人嘲笑死強!”
嗬,他竟然還賭上氣了。
“誰是惡女人?你把話說清楚!別以為你是皇帝,就可以為所欲為,你知道不知道你半死不活的時候,還是我——”想了想還是算了,這些古人的腦袋都木得很,說出來倒教他們誤會了。
“反正,不許走!”
“那你一個人在這休息吧。”蕭鸞說完,竟然真的與柴鳳出去了,兩人趁著月色,緩緩地往山癲而去。
沈冰沒辦法,隻好匆匆地跟上。
月亮當空懸掛,顯得格外的亮和圓,三人漸行到高處,頓時視線開闊,往山下看去,真正是讓人難以忘記的美景。
其實沈冰以前跟著蕭逸爬目,多半貪戀的是山上平坦之地搭起的帳篷,和帳篷前的燒烤及漫浪的愛情。蕭逸那時候特別喜歡在燒烤後擁著她賞月,兩個仰頭看天,像兩個天真的傻瓜。
當然,現在沈冰知道,自始至終,傻瓜隻有自己一個罷了。
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胸口說不出的鬱悶。
她這點淡淡的哀愁沒有逃過蕭鸞的眼睛,他漠然道:“是不是懊惱不能與心愛的人在這裏賞月?”
他居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在月光下,蕭鸞的臉又開始蒼白,沈冰這才驚覺已經是下半夜,黎明前夕濕氣最濃重之時,恐怕蕭鸞會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