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勁的話好朦朧,武勁的眼神更模糊,小酒條件反射的護著胸脯:“你想幹啥?”
武勁故意說得拖拖拉拉:“我想……我想……我想……”
小酒感覺他必然說“我想讓你以身相許”,轉身,嗖嗖嗖爬回自己的炕梢,然後瞪著大眼驚悚的看他,模樣何其嬌憨,目光何其純淨,表情何其天真。
武勁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無奈的晃晃腦袋:“我隻是想叫你酒兒,真是個孩子。”
這樣麼?這樣可以麼?欠債還錢、沒錢還人似乎是天經地義,多少佃農因為交不起地主老財的租子,而把鮮嫩嫩的黃花閨女給了人家,更何況自己本身已經嫁給了武勁。
小酒問:“幾次救命,花了那麼多錢,單單一個稱呼的改變,你感覺值得嗎?”
武勁像品味美酒香茶似的砸吧下嘴:“值得值得,因為酒兒好聽。”
酒兒不過是個名字,中聽不中用,小酒突然懷疑父親所言武勁喜歡自己,難道是真?
陡然間心惶惶然,自己豈不是再欠武勁一樁,她是真不想真不想真不想。
轉念心裏坦然,是想起筱鳳仙,武勁癡迷筱鳳仙多少年,致使家財萬貫的他相貌堂堂的他文武兼修的他仗義善良的他,落為孤家寡人,所以他不會喜歡自己。
想完,小酒驚詫自己對武勁的評價。
武勁鑽進被窩,側目從桌子底下看小酒:“你當初給我的那個碧血寶蟾是假的,所以為了懲罰你欺騙我,你必須陪我……”
小酒想當然的以為他又要說“你必須陪我睡覺”,頓時高喊:“你休想玷汙我!”
武勁再一次扳正小酒的思路:“我是說,你必須陪我去趟老二的丈人家,因為閻老頭居然想退婚,你想哪裏去了,一肚子男盜女娼。”
小酒摸摸心口,抿著嘴偷笑,暗暗的罵了句:臭不要臉。
這一晚,兩個人難得聊了好久,第一遍雞啼小酒才沉沉睡去,而武勁,側頭盯著炕梢凝視,自嘲的笑笑……美人如花隔雲端。
日上三竿之時小酒還沒有醒來,卻被武勁從被窩裏拎出,迷迷糊糊的任由他擺布,漱口擦臉喝粥,一套程序完事竟然還要給小酒換衣服。
“你幹啥?”這三個字仿佛租借來的,小酒百說不厭,還緊緊抓著他欲給自己脫衣服的手。
武勁低眉看看,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微涼,好滑,平素說話的聲如洪鍾變得柔如清風:“你答應今天陪我去閻家集的。”
小酒恍惚中有種想靠過去的念頭,父親說麵前這座山是可以倚靠的,怎奈自己和他之間隔著一個張庭蘭,遂急忙抽出自己的手,想了想,算是想起那件事:“我自己換。”
她沒有對自己的“無禮”動怒,還這樣怯怯不勝嬌羞,自己要不要乘勝追擊呢?武勁內心焦灼的同時,小酒已經小魚一樣從他身邊滑走。
小酒從櫃子裏翻出自己的衣服來到屏風後,解開第一粒紐襻,感覺不放心,探出腦袋看了看炕上的武勁,都因為知道自己欠他太多,怕他坐地起價,得了“酒兒”的稱呼並不滿足,得寸進尺的要求其他。
武勁仰躺在炕上把玩墨鏡,根本沒留意她。
解開第二粒紐襻時她又伸出腦袋看看,攏共多少紐襻就看了多少次,終於脫下小褂,伸長手臂去拿旁邊架子上的衣服,身子前驅不料竟然踩到拖曳的長裙,整個人撲倒下去,雙手本能的去扶六扇屏,終究還是沒能控製住身體,轟隆!人隨著六扇屏趴在地上。
聲音好大把炕上的武勁嚇了一大跳,豁然而起,隨即下炕,本想攙扶她,目光洛在她雪白的裸背上,青春少艾,如此狼狽都美不勝收,武勁伸出的手像被馬蜂蟄了,忽而收回。
“啊哈啊哈啊哈,疼死我了。”小酒哭唧唧的,抬眼發現麵前武勁的一雙腳,仰頭去看,看見武勁熾烈的目光,勃然大怒:“老不正經的,你滾開!”
武勁駭然,不正經倒還情有可原,何來老不正經?自己才二十八歲而已,偏不滾開,逗弄這個丫頭片子實乃人生一大樂趣,索性坐在地上於她麵前,嗬嗬笑著:“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