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還在神情專注地把玩鏡片,絲毫沒覺察出劉忠的麵色有何不妥,不一會兒她也發現這鏡片的古怪之處,“你說這鏡子上塗的厚厚一層是什麼?”
劉忠還沉浸在之前的猜測和思索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小米在問些什麼。
小米沒有回過頭去看劉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手中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鏡片上,她權當劉忠沒有作答是因為他也不清楚那些已經幹涸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小米將鏡片湊到鼻尖嗅了嗅,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撲鼻而來,她險些吐了出來,一把將鏡片丟在了地上,原本半個巴掌大小的鏡片被這麼一摔成了兩、三塊,“這是什麼東西啊?味道太難聞了!”小米一邊說著一邊嫌惡地甩了甩手,而後迅速地衝到衛生間去洗手。
鏡片的破碎聲將劉忠的思緒拉扯了回來,“出什麼事情呢?”他望到小米突然衝進了衛生間,出於關心也跟了過去。
小米用香皂死勁地搓著手,剛剛那種撲鼻而來的臭味令她刻骨銘心,她現在有些後悔了,不應該那麼莽撞,“那些鏡片好臭,一股令人惡心的味道。”小米嘟著嘴巴。
“臭?”劉忠剛剛進到衛生間就聽小米說道,鏡片他也仔細觀察過,近距離接觸的時候似乎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你啊!臭點好~這樣以後就不會叫我臭男人了!”劉忠見小米嘟囔著嘴巴於是開玩笑說道。
洗手池挨著牆壁,牆壁上掛了一麵寬約一米,長約一米五左右的鏡子,可以照到大半個人,小米紮著高高的馬尾,前麵一排齊齊的劉海,顯得十分青春、靚麗,她進入洗手間後便一直低著頭,用力地用肥皂搓著雙手,仿佛那股令人作嘔的惡臭透過肌膚、滲入血液中一般,她似乎怎麼洗都洗不掉這種惡心的味道。前額整齊而厚的劉海,當她低著頭的時候,幾乎隱沒了所有五官。
當小米聽到劉忠的玩笑話時,她猛然抬起了頭,劉忠站在站在她的身後,由於麵前正好是一麵鏡子,所以小米僅僅隻用抬起頭便可以看到高她許多的劉忠,並沒有回頭。
“真的很惡心,想想都難受,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臭男人!”小米抬頭望著鏡中的劉忠嗔怪道。
就在小米抬頭的瞬間,劉忠也看到了鏡中的小米,然而當小米抬起頭後,鏡中所呈現的麵孔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鏡中的小米長著一雙細長而無神的雙眼、肥大的鼻子,鼻子上麵的肌膚已經腐爛,鼻尖上露出了一個蠶豆般大小的洞,不知名的、粘稠的青黑色液體從洞中流出;一張寬大而又肥厚的嘴巴,嘴唇已經成了烏黑色,一些地方已經腐爛了,能看到幾近脫落殆盡的牙齒,某些不知名的白色軟體小蟲,在唇齒間爬動。整張臉就像在水中浸泡多日的棉花套子,慘白而又腫脹。
僥是劉忠這種膽量過人、曾經在部隊上鍛煉過的人,突然看到這種情形也嚇了個半死,直愣愣地盯著鏡中的小米說不出話來。
小米抬頭突見劉忠用驚恐的神情望著自己,她以為自己臉上爬滿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可是仔細一看自己臉上白白淨淨的並沒有什麼不妥,然而劉忠為什麼會突然露出如斯的表情?
小米回頭,纖纖玉手芳在劉忠麵前揮了揮,“喂!你怎麼了?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