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得恰到好處的棗子酒香四溢,醇厚甘甜,累累豔紅,一如這遍地斑斑血跡。
聽聞院中聲音越來越亂,她鬼使神差地撿起那隻虎頭鞋,折腰翻出了窗子······
院門處亂成一團,眾人心中紛紛猜測,如果不是被外人闖入,那麼做下這血腥事件的隻能是村中人,難道庇護他們多年的村莊已經不再安全?
可是村裏大多都是些自命清高之輩,彼此間知根知底,猜來猜去根本想不出來誰會做下這種事。
倒不是說他們不殺人,隻是殺個把人弄得像個瘋子所為,反倒墮了他們麵子。
在這樣的霧氣之中,仿佛什麼都無法弄清。
第一個來到現場的青麵書生更是被眾人圍在中心問東問西。
有人壓低聲音:“會不會是······”他伸出食指,向上指指,表情晦澀難明。
他身邊的人麵麵相覷,周圍的氣氛倏然沉重陰冷。
難不成,真是上峰那兩位小······
蒼白的大霧把每個人的臉映襯得毫無血色。
“別亂說話,此等事爾等怎能隨意揣度,小心惹禍上身。”有年長之人低聲叱道。
想到上峰的小魔頭,其他人忙附和:“就是就是,小心招禍······”
就在人群開始躁動的時候,忽然一人用緩慢有力的聲音壓住了嘈雜:“諸位稍安勿躁。目前為止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因此需要大家鎮靜下來。”
人群分開,羊須老者攏袖步出,立刻有人大聲問候:“諸葛先生!”
在眾人紛紛的招呼中,諸葛先生溫文點頭。
諸葛先生一生起落見多識廣,在老村長治理下他在村中一直甘當閑人,盡管如此他在村民心中仍頗具威信。但這次隻有他自己心裏才知道自己是強自鎮靜,他的心中同樣疑惑,更多的還是擔憂。
剛得到消息時他立即檢查過,各處明的暗的機關消息迷陣絲毫未動,不曾發現任何有外人或者野獸侵入的跡象。
眾目睽睽下,諸葛先生在院中巡視兩圈。院中機關並沒有未啟動過的痕跡,他心情愈發沉重。
接著他獨自進入屋中。
老村長一家是祖孫三代生活在一起的。年輕夫婦與公公的起居室分開,他們十分孝順,把朝向最佳的南屋留給了自家長輩,單辟一室,住在偏房。
看得出昨晚事出突然:家具四處翻倒,老村長的成名刀的刀刃嵌入土炕床沿,崩裂翻卷的刀刃可見事發當時是怎樣地奮力一擊。他多年叱吒綠林,這樣的老江湖出門的時候定然是隨手提刀,大概是半夜聽到動靜······
他眼光留在刀上,瞳孔緊縮,彎腰拾起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