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遊戲廳門口，霓虹燈在頭頂閃爍，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玻璃門上貼滿了各種遊戲海報，透過玻璃能看到裏麵閃爍的屏幕和攢動的人影。這是我第三次來這家遊戲廳，每一次都是因為心情不好。
推開門的瞬間，熟悉的電子音效撲麵而來。我徑直走向最裏麵的那台街機，那是我第一次來時無意中發現的，後來就成了我的專屬位置。機器上貼著《街頭霸王》的貼紙，按鍵有些磨損，但屏幕很幹淨。
投幣，選人，我習慣性地選了春麗。遊戲開始的音效響起，我握緊搖杆，手指在按鍵上快速移動。第一關的對手是隆，我熟練地使出百裂腳，屏幕上的春麗快速踢腿，將對手擊倒。
\"又來了？\"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手一抖，差點被隆的反擊打中。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誰，那個總是穿著黑色T恤的男生。第一次來時，他就站在我身後看我打遊戲，後來每次來都能遇到他。
\"嗯。\"我簡短地應了一聲，繼續專注於屏幕上的戰鬥。
他像往常一樣靠在旁邊的機器上，雙手抱胸。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我操作的手上，這讓我有些不自在，但奇怪的是並不討厭。
\"今天心情不好？\"他問。
我的手頓了一下，春麗被隆的升龍拳擊中，血條瞬間少了一大截。我咬了咬嘴唇，想起今天在公司發生的事。那個方案明明是我的創意，卻被主管據為己有。我據理力爭，卻換來一句\"年輕人不要太計較\"。
\"很明顯嗎？\"我苦笑著問。
\"你打遊戲的時候，心情不好就會特別用力地按按鍵。\"他說，\"而且今天選了最高難度。\"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觀察得這麼仔細。屏幕上的春麗再次被擊中，我索性放下搖杆，看著遊戲結束的畫麵。
\"要不要試試雙人對戰？\"他忽然提議，\"我請客。\"
我轉頭看他，他正從口袋裏掏出幾個遊戲幣，在手裏拋著玩。燈光下，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好啊。\"我說。
他投幣選了肯，我依然用春麗。對戰開始後，我發現他的水平比我想象中要高得多。他的肯靈活多變，時而近身格鬥，時而遠程波動拳，我漸漸有些招架不住。
\"你經常來打遊戲嗎？\"我一邊操作一邊問。
\"算是吧。\"他說，\"我在這家遊戲廳打工，負責維修機器。\"
難怪他對這裏這麼熟悉。我正想說什麼，他的肯突然使出必殺技，我的春麗應聲倒地。
\"再來一局？\"他問。
我點點頭，又投了一個幣。這一次我更加專注，手指在按鍵上飛舞。我能感覺到他在讓我，每次快要輸的時候都會放水。這讓我既感激又有些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