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墨以前上課昏昏欲睡的時候也偶爾會妄想此時外麵忽然闖進來一批奇形怪狀的外星人然後宣布“地球已經被我們去死去死星人占領了,男左女右人妖中間趕快站好,我要把你們都送到m78星雲去當奴隸。”
女同學急的直哭,老師都被外星人踩在腳底下的時候,一直在打瞌睡的自己就能忽然展現出自己隱藏已久的天賦神通,自己可以揉著睡眼一拳一個把這些外星人統統打倒在地。
以後班上最漂亮的女同學就能紅著臉細聲細氣的來找自己搭話,那些班上的小混混們都用憧憬的眼神看著自己,就連最凶狠的老師以後也不敢罰自己將作業抄五遍。
不過每次流著口水睡的正香的羅墨最後都會被老師的粉筆頭砸醒,最後垂頭喪氣的站到教室外麵去。
“關鍵是外星人一直都沒能入侵地球,所以我才沒能拯救世界的。”羅墨小的時候一直這麼安慰著自己,等了十幾年也沒等到外星人入侵地球的羅墨終於打消了這個妄想,跑個200米都會癱在草坪上的他覺得果然還是世界和平最棒了。
他的體育成績很差,就算外星侵略者真的到了地球,大家四散奔逃的時候他肯定也是落在最後,所以經過羅墨自己的理性分析覺得如果改天外星人真個入侵了地球,自己還是早點投降的好,這樣總好過他們殺雞儆猴。
羅墨覺得自己還好沒生在戰爭年代,要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受不了嚴刑拷打,一被抓自己肯定免不了要當漢奸。當漢奸每天在屋裏麵卑躬屈膝在屋外麵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不說,問題是最後還被打敗了指不定還要吃槍子,想想就是滿滿的一桌悲劇。
至於父親這個詞壓根就沒有在羅墨的人生中出現過,自己的父親連他爺爺都沒見過就更別說自己了。據爺爺說自己父母之間的故事和電視劇裏經常播出的始亂終棄的橋段差不多。
羅墨小時候總是問,爺爺說那是大人的世界,你長大了就懂了。後來等到他長大了,卻又不想懂了,所以就沒有再問。
雖然沒照過麵也沒有照片,不過羅墨還大概能勾勒出他父親的形象,畢竟這張臉上除了像母親的以外其他的都應該像父親才對,也就是說羅墨把自己照片眼睛一遮住,就是活脫脫他父親的形象了。
羅墨討厭自己的父親是有理由的,每次看見那張平庸的臉他總是氣不止一處打來。
“以後如果給我見到那個男人,我二話不說一定要先對著那張臉上來上一記上勾拳。”這就是羅墨前二十年間唯一能稱之為理想的東西。
“到時候用點力,別手軟。”爺爺總是笑嗬嗬的這麼接話到。
爺爺總是整天都在笑著,明明現在無兒無女自己又這麼不靠譜,他馬上就要老無所依啦,但是他還是整天都在笑著,仿佛世界上有那麼多值得開心的事一樣。
羅墨班上倒計時的牌子上計數的牌子漸漸的從三位數變到兩位數,再從兩位數變到一位數。可班上的同學們都還都是一副有說有笑的樣子,全然無別的學校裏的那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感。
學習好的早就拿到了自己心儀的offer,學習不好的家長也早就找好了門路,反正出國也就是花幾個錢,反正在國內大學裏讀了幾年最後不還是要出去鍍層金回來才顯得是人摸狗樣?還不如此時直接一步到位來的漂亮。
而羅墨也不屬於自己奮發圖強能闖出一片天的人物,也不屬於家庭富裕能任他隨意揮霍的富家子弟,但是羅墨也感覺沒什麼壓力。
明明知道自己如果考不上學馬上就會變成傳說中拉低我國GDP的無業遊民,可明白這個理兒歸明白這個理兒,但是他每次睡意來襲的時候還是倒頭就睡,全無“頭懸梁,錐刺股”的淩雲豪氣。
不過幸而羅墨的成績雖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如果正常發揮的話找一所沒什麼名氣的小大學混個文憑倒也還綽綽有餘。
羅墨不急,爺爺也不急,老師對於這個要家世沒家世,要學習沒學習,要長相沒長相的學生更是不太上心。
硝煙的味道已經在外麵彌漫開來,各大報紙每天都有高考特別篇,學校裏拉著那些看起來讓人熱血沸騰的橫幅,即使網上那些最苛刻的教育評論家也偃旗息鼓了,轉而開始為高考學子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