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液體倒在透明的高腳杯裏,液體還在酒杯裏蕩漾著羅墨就抓過來一飲而盡。
是葡萄酒,有些苦,還有些香醇。
“還不錯。”羅墨把輩子放在桌子上。
“那是八二年的拉菲,因為八二年葡萄產量極少,所以酒吧裏經常有人點這種酒來裝有錢人。”
“很貴?”羅墨心裏一突,他偷偷的看著謝軍,怕他因為自己剛才的暴殄天物而感到生氣。
“並不是很貴,你不用介意。”謝軍很平淡的收起了杯子。“其實那杯酒是用來給你漱口的,紅酒的香醇可以用來幫助你打開味蕾,其實要你嚐嚐這個。”
“你們有錢人真是講究,這麼好的酒居然隻用來漱口。”羅墨吐了吐舌頭。
謝軍笑而不語,他重新拿出高腳杯熟練的給羅墨倒上了一杯琥珀色的液體。他的手法純熟而且極具美感,琥珀色的液體在高腳杯中蕩漾出金色的光芒。
羅墨端起酒杯試探著泯了一口那琥珀色的液體,一股刺鼻的辛辣就從口腔中直接躥到了鼻子裏,如果不是顧忌到車內那個價值不菲的地毯,羅墨肯定一口就將嘴裏的東西吐到地上了。
“真……夠勁兒的!”羅墨艱難的將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這是什麼?”
“ACARDI百加得,是朗姆酒的一種。”謝軍也給自己倒了半杯然後輕輕的啜上了一口,“都十八歲了你壓驚難道還要用有些娘炮的紅酒不成?”
羅墨的那句“我本來要的是白開水”被噎在了嗓子裏。
“話說你找人也好歹找點正常的啊,你要是組織一群鶯鶯燕燕舞者手帕嬌滴滴的看著我,不用你揮手我肯定就巴巴的自己跑過來了,你找著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我還以為是黑幫尋仇呢。”羅墨坐在車裏感到渾身不自在,他自顧自的抱怨到。
聽到羅墨抱怨謝軍輕輕勾了一下嘴角,他就怕羅墨什麼也不說,因為留給他的時間很少,羅墨一開口他就知道他所做的起到了效果。
如今羅墨開口質疑他這就是一種“老子祖上也闊過”的樣子就對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來自自己的壓力,他需要通過質疑和否定才能讓自己心理達到平衡。
“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我這車上從來隻上姑娘的,後麵的保鏢當然要長的凶狠有殺氣,要是帶了一群一身脂粉氣女保鏢那不是把我貪花好色寫到頭上了?”
“我說你這車上怎麼全是烈酒!什麼紅酒太娘炮?全是騙人的對不對?紅酒先調節氣氛然後兩杯烈酒下去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是?資本家的生活居然腐敗至斯!”羅墨恍然大悟。
謝軍隻是笑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謝公子……。”羅墨的問話中拖著長音。“話說為什麼你要忽然替我辦生日宴會?”
“因為十八歲對每個人來說都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十八歲是我們青春的分界線。”謝軍的話說的像議論文,但是他的眼神看起來卻很坦誠。“你和我也算是朋友了,這麼多年你對我當年的事也算是守口如瓶,我一是要謝謝你,二是我對朋友一向慷慨,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的成人禮如此蕭條?。”
“大哥真是承蒙你看得起,辦個宴會要多少錢?什麼青春啊,留下回憶啊什麼的都是你們有錢人才玩得起的啊,你這麼做簡直就是白費心思,還不如直接塞錢給我,這樣你好我也好。”羅墨心裏一邊滴血一邊呐喊著。但是表麵上他隻能說:“勞您費心了。”
“那現在我們去哪兒?”羅墨問到。
“當然是去為下午的宴會做一些準備啦,你總不會就這一身打扮去吧。”
“我這一身?”羅墨低下頭看著自己幾天沒洗的牛仔褲和已經穿的到處是褶皺的校服有些猶豫。
“大家都是同學,誰不知道誰啊,哪用得著那麼正式?”羅墨笑著說到。
“當然要穿的正式一點!”謝軍在這個問題上出奇的認真。“這次宴會可是我舉辦的,你要是讓別人看不起我臉上也沒光彩不是?”
“不就是一件衣服嘛?男人的衣服有什麼好準備的?就算換一身新的哪用得著一下午?”羅墨心理嘀咕道,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他錯了。
幾個小時後羅墨小心翼翼的從謝軍家裏的試衣間裏走出來,一身熨燙的很好的西裝穿在他身上讓他少見的有了些有了些筆挺的感覺。皮鞋亮的能羅墨低下頭就能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影子,如果站在燈光下,皮鞋的反光會亮的他睜不開眼。
羅墨翻出袖子上的銘牌表情有些凝重,銘牌上那一長串英文和價碼上哪一串0讓他明白自己如果把衣服弄髒了估摸著自己要還上半輩子。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把衣服弄髒了最後變成大富翁這條路也不是不可行,可惜弄髒衣服還能發財這條路已經被喬利·貝朗這個前輩給走的徹徹底底,導致滿大街都是幹洗店,後輩小子們譬如羅墨之流,再弄髒衣服估計就隻有含著眼淚賣身為奴了。
在羅墨一進謝軍的試衣間他就被琳琅滿目的西裝禮服瞬間就挑花了眼。在羅墨眼中所有的禮服都是一個模板出來的,略微低沉的色調一般以黑白搭配為主,一模一樣的平滑而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