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神的調調中夾雜著些許羨慕,幾分不安,從當初身處刑堂,到如今賣身進了刀堂,虎神絕對都可以算得上是這些人中一等一的強者,他的術法,他的修為,在刀堂無數弟子當中,絕對是最靠前的那幾位。
可是從始至終,一直都有個人死死的壓了他一頭,那個人就是冷無涯,不管他承不承認,事實就是這樣。
虎神進入刑堂的第一天,冷無涯已經是諸多刑堂將士們的統領,從那一天開始,虎神就把冷無涯當作了自己修行路上的一塊磨刀石,冷無涯越厲害,虎神自己就越想超越他。
就是帶著這樣一種心思,虎神步步為營,用自己的實力在刑堂的腥風血雨中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直到他坐上了刑堂副統領的位置。
隻是,副統領,依舊不如冷無涯刑堂大統領的鐵血寶座。
原以為進入了刀堂,在馬小刀這位古怪的年輕教官定下的更古怪的訓練方式下,能夠將自己的體術優勢發揮到淋漓盡致,從而在這方麵一舉擊敗冷無涯。奈何聽到馬小刀之前那一番話後,得知冷無涯似乎已經提前有了修習天刀之術的資格,他知道自己又敗了,而且是一敗塗地!
有點懊惱的咕隆幾聲,虎神用那種很是可憐的目光望向了馬小刀,很是希望能從他的嘴中聽到一點令他高興的消息,隻是馬小刀白眼一番,直接摧毀了他最後一點希望。
“沒錯,冷無涯可以不參加今天的訓練,他的實力,我很放心!”
手中揮舞著那根龍蟒長鞭,馬小刀漫不經心拍拍虎神的肩膀,感受到對方那份刻意壓抑的不爽情緒,輕歎一聲,馬小刀忽而湊近他耳邊輕聲道:“知道你為什麼比不上冷無涯麼?”
虎神一愣,壯碩身軀微微起伏,他愣愣的與馬小刀對視而去,沉聲道:“馬教官何意?”
微微一笑,馬小刀伸手朝著佇立在原地的剩下三十一位將士們指了過去,說道:“你看看這些人,他們看你的眼神,那是怕,不是服。而冷無涯,卻是他們真心服的那一位!這就是你和冷無涯的區別,我隻能說這麼多。希望今天,能夠讓你想通這一切。”
言及至此,虎神眉頭越皺越深,馬小刀卻是不再理會他,直接長鞭一揮,冷聲道:“今天的訓練,不在刀堂境域..已經得到龍空堂主同意,所有人前往淩山大瀑,那裏,生死難料,不過你們已經沒有了退出的資格。”
馬小刀冷冰冰的聲音響在每一個人心上,這些往日裏鐵血堅韌的刀堂將士們聽到“淩山大瀑”四個字時同時倒吸出一口涼氣,所有人的瞳孔深處同時湧現出一股擔憂情緒。
就連虎神都是悶哼一聲,本就萬分不爽的臉上更是多出了幾縷愁色,看上去淒苦至極。
此刻有風吹過,所有人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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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有山,名曰淩山,山中有怪,通靈嗜血,入之者死,闖者無生。”
這是誅仙城城南境域流傳最廣的一段俗諺,上到百歲老者,下至三歲小兒,無論是王孫權貴,或是卑賤草民,都將這句俗諺生生印在了內心最深處,刻骨銘心,唯恐忘記。
自古以來,淩山周遭數十裏,對誅仙城的所有人來說,絕對是一處死亡禁地,沒有任何人敢單槍匹馬的闖進去,沒有任何人能在淩山深處安然無恙的活下去,數年來,除了些許不知死活的無知之輩,沒有誰膽敢去冒犯淩山的尊嚴。
淩山的最深處,有一條大河,大河的最上遊,有一條百丈之高的絕壁,絕壁之巔倒垂而下的,是一條奔騰瀑布,傳聞,那條瀑布的顏色,是紅的!
誅仙城中有人傳言,那條瀑布的顏色,是死在淩山的人的鮮血染成的,無論是真是假,“淩山大瀑”的凶名卻是隨之傳了開來。
曾經有幾個成名遊俠聽聞了淩山的名聲,害怕之餘,卻是偏偏一個個傲性難訓,偏想在淩山中闖出一個更大的名頭,於是很多人親眼目睹他們進了淩山領域,卻是從沒有人見他們下來過,這些成名遊俠漸漸淪為了淩山的祭葬之物,他們的名頭亦是漸漸被人忘記。
隻是,淩山的名聲,卻是越來越大,它的恐怖,更是借之水漲船高,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至今為止,因為所有去過淩山的人都沒有活下來,所以沒有人知道淩山的恐怖之處到底在什麼地方,那裏究竟有何大恐怖。對誅仙城的人,尤其是對城南境域的所有人來說,淩山就好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何時會突然爆炸,將整個城南境域炸個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