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個胖子的陳述(1 / 2)

忽明忽暗的樹影下,木榮扛著胖子艱難的踉蹌前行著,好幾次胖子都想叫木榮將他放下,但是他知道木榮絕不會同意,故此沒有多此一舉。

兩個人此時都沒說話,雖然各自心中都充滿了疑問,但是畢竟都涉及到雙方過去難以啟齒的往事,所以不知如何開口問起。

最後還是胖子首先打破了沉默,少了往日的花言巧語,多了沉穩坦誠:

“你是如何在血影的‘滅日焚天’下逃生的?”

木榮淡淡道:“機關赤練蛇將我吞入腹中,遁入了地底。”

胖子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沉默了半晌,徐徐說道:

“鳳鶯國陳家,曾經權勢滔天,家族中很多人位極人臣。據說始祖是當年與妖族一戰的功臣,也是鳳鶯國開國元勳。然而這些功績情分總有用盡之時,有句老話說得好,狡兔死走狗烹。盡管陳家小心翼翼的在伺候著皇族,但皇心難測,喜怒無常之餘,可叫一個千年世家一夕之間蕩然無存。

一遭變故,陳家被鳳鶯國主冠上謀逆的罪名,至此陳家一落千丈,許多朝廷重臣被殺,國主顧忌名聲,陳家才勉強留下幾隻支脈,而我就出生在這樣衰敗後的陳家。

陳家昔日為國主一統鳳鶯國殺了許多人,也得罪了許多人,陳家權盛之時自然無人敢叫囂,而一旦失勢,許多人都樂意落井下石。印象中,我七歲以前剩餘的族人都在逃亡與防備暗殺中度日。

終於,我父親與母親也死在了一場精心策劃的複仇之下,我和妹妹被藏在暗閣中,方才躲過一劫。後來我們被戮仙閣四大戮仙神將之一的黃巢所救,開始了真正的噩夢人生。”

木榮知道胖子說這些,是在揭自己的傷疤,也是他開始信任木榮的表現,所以木榮沒有插話,就這麼靜靜聽著。

胖子舒緩了一下緊張的情緒,接著繼續說道:

“戮仙閣培養殺手刺客的手段很殘酷,從各地方收集那些在戰亂中未滿十歲成為孤兒的幼娃。每一百個分成一組,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密室中,每天隻給五分之一人夠吃飽的飯食。就由他們在裏麵搶奪食物,直到不斷有人餓死、病死或被打死,最後活下來的十人才能成為戮仙的弟子。”

聽到這,就連木榮他這個修羅都不得不為之動容,以這種方式挑選弟子,恐怕神機大陸上也就隻此一家了吧。胖子此時說話的聲音,變得很是沉重。

“那裏充滿了屍臭,每有一個人死,便是當時我們最大的夢魘。眼睜睜的看著屍體在我們麵前一點一點腐爛,許多扭曲變形的恐怖麵孔至今依舊清晰的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等人隻剩下五十個的時候,所有屍體都被搬了出去,原本我們以為噩夢就要結束了,可哪知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真正的食物給的原來越少,而能剩下的,都是對生有著強烈渴望的人。沒有食物吃的我們,開始去吃那些死人的屍體……真是可笑,人餓到一定程度之後,真是什麼都能吃……”

說到這,胖子的聲音變得微微顫抖,而木榮的心也好似如遭錘擊。他無法想象,有這樣的童年,對一個人來說,是何等的可怕。難怪那些戮仙閣的刺客們都是些心裏極度扭曲的存在,甚至有人專以人肉為食,想來都是那時的陰影造成的。

“我之所以沒有變得跟他們一樣,是因為我一心隻想保護我的妹妹,讓她活下去。後來我們終於堅持到了隻剩最後十人,我們開始受到戮仙閣裏的專人培養。我與妹妹的天賦都很不錯,所以我們又在新弟子的相互廝殺中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