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身相報(1 / 2)

我和嘉曦先回來了,王非要在那裏處理一下後事,在我們回來不久也回來了,當時嘉曦正在為我處理傷口,因為沒找到急救箱,嘉曦隻是用冷毛巾把傷口上的淤血擦拭掉,王非走進我的房間,看了看嘉曦對我說:“這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進來後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這讓我很失落,不想理她,她走過來用鞋跟踩著我受傷的胳膊,冷冷地說:“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胳膊給廢了。”

我仇視著王非,沒好氣地回答:“是。”

嘉曦在一旁看到這個冷酷的女人,沒敢吱聲,等王非把腳移開後,才緊張地看看我的傷口也沒有惡化,幸好王非沒故意踩唉傷口上,才放鬆下來。

王非看了看我一臉不爽的樣子,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漣漪,命令我快點和嘉曦去調查關於張強的有關信息。等王非走後,嘉曦才趕貼過來,對我說:“小寞哥,那個女人是誰啊,怎麼對你這麼凶。”

“債主。”

“那你欠她多少錢,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幾百塊錢,還有人情債。”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除了情感以外就是債務關係了,一是物質上的債務,一是人情上的債務,物質上的債務很清楚,一毛就是一毛,一塊就是一塊。人情債就很抽象了,別人就一次,你不能整天呆在人家屁股後麵,等著人家有危險去救人家還債,更不能把人家打個半死,再去救人然後說我還債了,人情債可大可小,具體要怎麼還隻能看運氣了,即使人情債還了,但人情還在,要想真正還完人情債,主動權不在欠債人手中,而在於放貸人手中,隻要放貸人對欠債人造成什麼嚴重的傷害,而借貸人不追究,這債差不多就還上了,比如現在我若是再把嘉曦給賣了,這債差不多就還了。可這種損人利己但利益不大的事,我才不會做呢。

今天晚上吃完飯後,,嘉曦要和我睡在一起,因為就兩張床,一張在王菲屋裏,一張就是我的地鋪了,王非也沒過問一聲,在她看來,男人和女人根本沒什麼不一樣,在我看來她完全就是把自己當男人看。而且我和嘉曦又沒膽量去敲她的門,萬一她在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被我們發現了,那還不得就地把我倆給正法了,當然這種可能很小。

嘉曦沒穿什麼衣服,還是那家粉紅色的薄紗睡衣,*的形狀清晰可見,和我擠在一個被窩裏,肌膚相親,在嘉曦身上還散發著,少女獨有的芬芳,這下我可受不了,可今天我小弟受了那麼重的傷,一站起來就鑽心痛,又軟不下去,最後我實在受不了這種煎熬,就爬起來,穿上衣服出去過一夜,在哪都好。嘉曦非常虛弱,也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麼事,在從窗口照射進來的下,我看著她恬靜的睡臉,像朵潔白的蓮花在靜靜綻放,真想吻一下她純淨的臉頰,可又怕吵醒她的美夢,思量再三,還是放棄了。

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可夜還是那麼深,明明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了,但黑暗使者仍在延續著他的統治,初春的寂寥,在這所燈火通明的大都市沒有地方落腳,成千上萬的人在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這個城市,我點上一支煙,在這城市的角落裏踽踽獨行,兩路的霓虹燈光彩斑斕,醉生夢死的人在揮霍著從農民工那裏壓榨的鈔票,而皮包骨的勞動人民這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恍惚中我才發現,幾千年來,我們隻是從一個朝代跳到另一朝代,人還是那些人,隻是環境變了。

我想到了嘉曦,想到在那個行業,用自己身體和尊嚴換取生活物質,人們總是看到他們不勞而獲的一麵,對於不勞而獲的人,人們加以鄙視,說到原因,其實很可笑,自己踏踏實實,辛辛苦苦地工作換來的報酬竟然不如一個隻憑借色相的人掙的錢多,心裏感到不公,就要譏諷她們,譏諷的人多了,即使是扭曲的想法也漸漸被人所接受,正如魯迅先生說的那樣,世上本沒人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而不在乎這條路是不是直的。幾千年前,孔子自己開辟了一條路,因為走的人太多了,以至於幾乎沒有人再去走別的路,不管我們承不承認,我們都擺脫不了這條路的束縛,即使是那些故意反叛的九零後,也在這條路上,因為外麵都是在這條路上出生長大的。因為這些毫無思想可言的教條,我們對那些從事妓女工作的人,骨子裏有著一種鄙視,讓我去娶一個妓女的話,即使我心甘情願,但內心深處還是埋藏了殘缺,在某些時候就會爆發出來,像二戰後的啞彈一般。

想到這裏,我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嫦娥一個人居住在廣寒宮裏,寂寞無人陪,永遠地接受我們的景仰,她是否一直在注視著我們,並且詛咒著,詛咒我們把她一個人用思想禁錮在那清冷的宮殿內,隻為了我們需要一個女神來崇拜。而王非是否是嫦娥在哭泣時滴下的一滴眼淚,而我是否就是在廣寒宮外一直砍著桂樹的吳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