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人也陸續散開,我坐在骨龍的對麵說:“為什麼當歹徒?”
“你想摸我的底?”他說完就笑了,我也笑了。
“隻是現在對我來說時間比較難熬,實在是無聊才想和你聊聊天,你不說就算了。”我站起來準備走,可骨龍卻開口了。
“實在是無路可走了,我那裏很窮,窮得你都想不到,就拿我家來說吧,我媽的衣服都還是嫁過來的時候,我姥姥給她準備的那幾件衣裳,幾十年了都沒買過一件新的,我父親在山上種了一輩子的地,掙來的錢還不如那些明星一年的十分之一多,我實在受不了那種窮日子就在部隊招兵的一年從家裏走出了大山,在部隊幾年我才真是長了見識,否則就要跟著老爹的腳步在那快土地上一直到老,他們幾個是我們一個山窩窩裏的,他們出來打工,正好碰到了,那時我還在當兵,正準備靠軍校,可是我才上幾年學,還那些大學生一比,根本比不了,我就放棄了,我寫了留隊申請可是沒被批下來,我隻好跟著他們幾個去打工,”說著這裏,骨龍這個漢子的眼睛濕潤了“那些工頭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做那麼重的活,工資卻隻有一點點,而且有因為經濟危機,蓋好的房子沒人買,工頭就拖欠我們工錢,我們找他理論,卻找不到他人,我們一氣之下,就把蓋好的樓給砸了,卻被警察給逮捕了,我真是有冤無處說,在監獄裏頓了幾個月才出來,後來我對這個社會就絕望了,自己改造了一把手槍想去槍些錢回家,因為像我們一樣出來的人,都是領著大包小包地衣錦還鄉,我們卻什麼都沒有,還是身無分文,回到家就算爹媽不說,可自己心裏………”骨龍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我給了他遞去一支煙說:“我懂,雖然我家不富裕,但也不至於像你們那裏那樣窮。”
“窮倒是沒什麼,可同樣是媽生的爹養的娃,為什麼差距會這麼大呢,我想不明白。”
“要麼大家都窮得穿不起褲子,要麼讓一部分富起來,你認為政府是選擇前者還是後者?”
“那也不能把貧富差距拉的這麼大吧,讓我們和西北風,那些人吃香的喝辣的。”
“政府打算發展你們那裏,可上有政策,寫有對策,西部大開發,那些去西部的人回來後基本上沒什麼實際的優惠,這讓那些本來就不抱著留在西部隻是想沾點政策便宜的人打消了念頭,何況絕大部分人都想留在繁榮的城市,即使這邊再怎麼苦,再怎麼累,再怎麼被人瞧不起,可總比去西部開荒強吧,就算幾十年後,西部發達起來了,可誰知道哪個地方會崛起,哪個人會把自己的青春播種在一個荒蕪的土地上,而且現在的人經過改革的熱潮,生活從貧苦跳到了小康,這些人已經適應了安逸的生活,不想再去過那些苦日子了,電視裏整天做廣告支援西部,可做那些廣告的人有幾個在西部呆了很長時間了,現在已經不是毛主席的時代了,一呼百應,應該說億應,現在的人都成熟地早了,明白的事也多了,連八九歲的小屁孩都知道在電腦上下毛片了,還想讓他們去狂熱崇拜,你想可能嗎?”
“唉,世事無常啊。”
“這些不是我們關心的問題,我們關心的是如何壯大自己的力量,這世界上唯有力量才是永恒的主宰,其他的都是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