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叫聲,庇護所裏陸陸續續地走出來三十幾個少年,還有十幾個四十來歲的戰士,最後有十幾個女生簇擁著一個渾身散發著無敵青春少女魅力的女孩子走了出來。
幾十個少年麵孔稚嫩,身形矯健,皮膚都呈現出建康的小麥色,看得出來,這是一幫家境富裕,生活條件相當不錯的孩子,那十幾個少女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個長的五官端正,麵容姣好,再加上細膩白嫩的皮膚,王星霖怎麼也想不到在亡者之城這樣的地方,竟然會碰到這樣一幫小年輕,要說這個庇護所是他們建立起來的,他打死都不信。
倒是最後出來的那個少女,憑第一印象王星霖就知道,這個女孩子絕對不是一個花瓶。
嬌豔,精致的麵孔具備當花瓶的資格,但是那冷豔的表情絕對不是一個花瓶所能具備的,看著王星霖的眼神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
有一年開車回老家,疲勞駕駛後,他把停靠在山路邊上的一輛商務車追尾了,差點衝下懸崖,最後拚了老命才把車子上的人救了上來,車裏麵的人看他的眼神就是這種眼神,還說了一句話:“你開你M,B的車......”
最後雙方打成一團,令王星霖印象極為深刻,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我不知道怎麼對待你才好,先生。”那個叫米迦勒的少女看到王星霖之後的第一句話就讓王星霖摸不著頭腦。
“昨天晚上你的舉動讓我們差點萬劫不複,現在看來,你是那種有足夠資本肆意妄為的人,雖然你救了我們,但是,我不得不說,你昨晚的舉動很愚蠢!”米迦勒強製自己不把唾沫唾到王星霖臉上,不動聲色地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王星霖不能理解,但是周圍的那些戰士感覺再正常不過了。
如果一個人辛辛苦苦準備了大半年,費盡心機清繳了周圍所有的喪屍,保持了相對安全的一個區域,然後建立起自己的庇護所,然後一個白癡似得家夥領著將近一萬喪屍歡呼雀躍地跑到你家裏來,你會怎麼想?
再好的槍法都沒有用,即使可以一發子彈擊斃一個喪屍都沒有用,因為沒有那麼多的子彈。
更何況,在那種危機之中誰還會想著節省丹藥,都在第一時間內打光了自己的子彈,隻有那些老兵能控製自己的恐懼,控製自己開槍的節湊,延遲稍微長一點的射擊時間。
十幾個四十來歲的戰士是王星霖最為欣賞的,一個個似乎早已經彈盡糧絕,但是絲毫沒有氣餒的表情,一看都是那種百戰餘生的好手。
說實話,昨天晚上如果沒有這些老兵,這些年輕人估計在彈盡糧絕之後早都自盡了。
早上起來發現危機已去,他們再怎麼欣喜若狂都可以理解。
但是給他們造成這種危機之後,又幫他們度過危機的年輕人,在老兵的心目中造成的震撼那就不是驚駭欲絕所能說清楚的。
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喪屍的屍體,最少都有一萬個。
庇護所能殺傷多少喪屍老兵心裏有數,每個人兩個基數的彈夾,再加上庇護所貯存的彈藥,滿打滿算都不到一萬發子彈。
就算是射擊精度很好,所有的子彈都打到了喪屍,在有子彈的時候,所有的喪屍都是庇護所的人打死的,但是不要忘記了,在被喪屍圍困的一個小時之內,庇護所已經打光了所有的子彈。
在距離天亮的六個小時中,這個年輕人在這麼多喪屍中生存了下來,殺死了剩餘的喪屍,成功地吸引了所有喪屍的注意力,讓自己這些人幸免於難。
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雖然這些喪屍都是最普通的喪屍。
現在不說救命之恩,就說這份實力,真的不是自己這樣一幫人能招惹的起的。
這個道理,老兵已經在庇護所裏給那個所謂的米迦勒講了不下五遍。
所以,少女對著王星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
“感謝的話,就不要說了。”王星霖絲毫沒有在意少女的表情所包含的意思。
“大家萍水相逢,我救了你們也算是緣分一場,這樣吧,這裏的晶核我們五五分成,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意見?”王星霖輕描淡寫的說到,在那些少男少女耳中,這僅僅是一個不過分甚至非常慷慨大方的決定,但是在那些老兵中,他們能感覺到的不單是溫和的語氣,也聽出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決定是很大方,很公正,但是你要是不答應呢?
年輕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要是不答應的話,對方會怎麼樣?
老兵們憑著自己多年的鐵血經曆,能聽得出來,要是不答應,背後那一絲絲殘酷的味道很重。
這個年輕人,不喜歡別人忤逆自己的意見,即使他表現的再溫和,也掩蓋不了他的本來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