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眼睛一閃,脫口而出:“界。”
界淡淡地瞟了一眼眾人,刀柄微微彈起,露出鋒銳的刀刃……
紅色小蟲憤怒的化作了一陣狂風,瞬間朝著界襲卷而去,迅速以龍卷之態將界團團包住,將界變為了一道血紅色的繭。
所有人都緊張的屏住了氣息,緊繃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地看著紅繭。
紅繭僵硬在原地,既沒有散開,也沒有爆炸,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可能吧……難道連界教官都……”汀爾喃喃道。
就在眾人紛紛在心中猜疑不斷時,一陣破碎的聲音傳入了眾人耳中。林律連忙將目光移向紅繭。
紅繭中伸出了一隻手,生生將紅色的繭皮掰開,繭皮是由紅色蟲子組成的,但此時看上去竟然非常脆弱,仿佛全部凝固在一起,可以輕鬆地一拳破開。
界將繭打了個稀巴爛後,終於打開一道容一人通過的洞,這才走了出來。
眾人連忙盡數站好,以縱隊一字排開。
“報數。”界背手站立,說道。
“二號!江激昂!”
“三號!舒坦!”
“四號!席慘死!”
“六號!艾希!”
“七號!汀爾!”
“八號!澤雲!”
“九號!林律!”
……
界緩緩沉下了目光,麵無表情地說道:“因為你們的失誤,導致又一個同伴死去了。”
“同伴可以是你們的武器,但絕不能是你們的犧牲品。”
“是誰導致的,自己站出來。”
界的一句話頓了三次,誰也無法理解此時他的心情。
汀爾陰仄仄地說道:“林律,你自己明白,好自為之。”
“是我。”林律走出了隊伍,“因為我的疏忽,讓右輕柔慘死,所有的罪過都歸咎於我。”
界閉上了眼,微微仰頭,道:“世上無罪過,一切歸因果。該死的人無法救活,不該死的人必定殺不死……”
“但是。”界睜開雙眼,“我們戰亂師是不可能服從天意的……林律,過來。”
林律堅毅地踏出腳步,站在了界的身前。界麵無表情,彈起劍柄鋒芒畢露。
林律隻見銀芒一閃,體內的氣息節奏全部雜糅成一團,渾身精氣瘋狂從四肢外泄,仿佛有一把鋒利的刀刺入了胸膛,刺骨的寒氣將纖維和肢點通通冰凍,黑雪猛然抖動了一下,散發出的黑氣立刻隨著精氣向四處泄去!
這是……精氣倒流?!
黑氣漫出身體,仿佛將四周的空間扭曲了。
一股詭異的感覺瞬間席卷了大腦,心髒在刹那間驟停,林律雙目一黑,頓時失去了對世界的知覺,倒栽在地上。
這是……死亡的感覺……
哢嚓。
一聲刀鋒歸鞘的聲音傳入了林律耳中,將林律突然喚醒。
“這就是死亡。”界淡淡道:“你不會喜歡多來幾次的。”
林律撲騰著雙手雙腿,從地上一躍而起,瞪大了眼睛俯身劇烈地喘息,那如同墮入地獄般的感覺,讓林律驚恐萬狀。
所有人茫然地看著林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艾希的目光中閃爍著明顯的恐懼。
界說道:“回去隊伍。”
林律心有餘悸地走了回去,險些挪不動腿。
“給我逐個展示一下你們的拳法。”界掃視了一眼眾人,說道。
經過剛才的激戰,林律算是增進了拳法的熟練度,雖然比不上界的程度,但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都有了很大的進步,至於進步的原因……既不是努力也不是激勵,而是恐懼……對死亡的恐懼,如果被淘汰,那就要死,而死亡的感覺,林律深深地恐懼著。
“很好,全部合格了。”界點了點頭,“回到戰亂碑,晚上由貓給你們講課。”
“是!”所有人整齊應道。
黑夜很快來臨沒人知道界與壹切的那一戰發生了什麼,當他們回到戰亂碑時,地麵和牆壁甚至連一點刀痕都沒有,完全找不到一點戰鬥過的痕跡。
晚上貓傳授了七人一套戰典上有記錄的刀法,與白天界所教的拳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以至於七人能夠很快掌握並且使用。
很快,夜深了,黑雲重重的壓在天上,經過一天的訓練,林律的戰績積累了剛好三十點,足以換一個檀膏;也由於今天右輕柔的死亡,才導致戰績最低的澤雲沒有被淘汰。
於是一天,就在這艱苦的訓練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