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多時,梁靖儒紮完最後一根銀針,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還好,老本行荒廢多年了,幸好還沒忘記。”
王仙花全身上下全都紮滿了銀針,比刺蝟有過之而無不及,無論是****小腹,還是肩背麵頰,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針。
不過,梁靖儒紮完這些針以後,那些黑氣果然沒有繼續往上蔓延,隻停留在粉頸上沿,說明銀針刺穴確實是有效果的,至少,阻止了屍毒的擴散。
那些紮在王仙花身上的銀針,被濃濃黑氣包裹縈繞,開始變得漆黑。
梁靖儒伸出兩指,夾住長褲裏的一隻螞蟥,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螞蟥夾到紮在王仙花身上的銀針處。
然後,他將掙紮的螞蟥夾穩,慢慢將螞蟥湊近銀針,接著,他將銀針的末端從螞蟥的吸盤口慢慢塞入。
不知是他紮穴功夫深,還是故意挑長短適中的螞蟥,那螞蟥含著銀針,末端頂到螞蟥的尾部,它的吸盤剛好將銀針完全吞沒,然後,卻不能接觸到王仙花的肌膚。
我突然覺得,這方法有些殘忍啊。
就像是一個人,用一根長棍,從喉嚨塞進去,一直頂到尾巴差不多的。
而更殘忍的是,這根銀針並沒有刺穿螞蟥,所以它也不會死亡,隻能含著這根銀針掙紮著。
我眉頭深皺,不忍心的問道:“你捉這些螞蟥來,就是為了要將它們串在銀針上虐來玩麼?怎麼感覺,好殘忍呢?”
梁靖儒又連連捉起幾條螞蟥,如法炮製的將它們串在一根根銀針上,他一邊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一邊說道:“你以為我是在虐這些水蛭玩麼?其實,讓它們這樣,是有原因的!”
“那是為何呢?”我疑惑的問道。
梁靖儒繼續著手上的動作,頭也不抬的說道:“水蛭嘴上的吸盤,就像是一個吸塵器,將它們放到穴位上,它們就會習慣性的貪婪吸食。
我也恰恰是利用水蛭的這個特性,讓它拚命吸食,卻不讓它觸到肌膚,這樣一來,水蛭吸不到她的血,還會將她混身穴道裏渡到銀針上的屍毒吸出來。”
我恍然大悟的點頭道:“原來如此啊,妙,實在是妙,不禁令人拍岸叫絕!”
梁靖儒點點頭,說道:“起初我擔心我紮的穴位不準確,會適得其反,因為這推血過宮不像其它,每一針下去的力道深度都會有講究,紮針穴位稍有偏差便會當場致命。
卻沒想到真正實施起來,其實沒那麼玄,反而感覺得心應手,成效也頗豐,你看。”他指著最早串上去的那隻螞蟥。
我順著他的手看去,那隻螞蟥已經停止了掙紮,正貪婪的吸食著,盈盈黑氣,順著銀針被它吸進了體內。
本來幹癟的螞蟥開始變得混圓,通透的蟲體也漸漸變得昏暗,慢慢透著隱隱黑氣。
看樣子,梁靖儒這辦法奏效了,螞蟥果然是將王仙花體內的屍毒吸了出來。
“這些螞蟥能吸食多少屍毒,它們會死嗎?”我問道。
梁靖儒繼續往銀針上串著螞蟥,說道:“螞蟥差不多就是以命換命了,它們吸食了屍毒肯定會死的。”
說著,他小心翼翼將吸飽了屍毒的螞蟥從銀針上取下,丟到一邊後,又重新捉來一隻補上。
被梁靖儒丟棄的螞蟥靜靜躺在巨石上,已經沒了動靜,隻有體內的黑氣還緩緩盈動著,看來,它已經英勇犧牲了。
本來我要給梁靖儒幫忙,他卻不讓,他說這些銀針全都紮在要穴上,稍有不慎便會直取性命,所以他要自己動手,這樣他比較放心。
也好,性命攸關的事,的確是需要謹慎些的。
如此反複數次,果然,王仙花身體上的黑氣已經淡了不少。
不過幸好,這一褲子的螞蟥看起來應該完全夠用了,未多時,地上已經堆了一小堆螞蟥的屍體。
王仙花晶瑩的肌膚慢慢恢複了血色,絕美的上隻隱隱透著稀薄的黑氣,應該不要多久,便可大功告成了。
我大喜開懷,終於又一次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喜上眉梢,我笑著問道:“屍毒已經清理得七七八八了,她何時才能醒過來呢?”
梁靖儒見成效頗豐,臉上也不禁洋溢出寬慰的笑容,他說道:“屍毒不同於其它,隻要清理幹淨,便不會殘留,稍息片刻,她便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