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就那樣靠近彼此地站著,雙手亦靜靜地相握著,過了好一會兒,林小凜突然想起了什麼,指著眼前桌子上的畫紙,懊惱道:“可是,我們這樣……”
說著,她看了看下方自己和智十指交握的右手,臉紅撲撲地說:“我還怎麼畫畫啊?”
難不成讓她用左手畫?她連右手都畫不好,用左手的話,那根本連塗鴉都算不上吧,畫出來的東西連見鬼都不夠資格,更何況見人?
“那便由我來罷。”青衣少年如此說道。
林小凜愣了愣後,便見智的左手牽著她,右手則拿起了桌子上的那隻無墨水筆。
他一手攤開了畫紙,用鎮紙壓實了空白畫卷的四個角後,便就著左邊的徐青青畫卷的真跡臨摹起來。
林小凜本來還有點不以為然,好歹她自己也算個殘缺的“臉部大觸”,她畫了那麼久都沒有一幅能看的,智小爺現在看起來雖然是信心滿滿、從容不迫的,但她剛剛一開始不也是這樣。而且嘛,這畫畫總有個循序漸進的,他的第一幅即便畫得再好,肯定也沒辦法以假亂真。
沒過一會兒,林小凜就慶幸自己剛剛沒有立時吐槽,否則這一下真要當場被打臉了。
隻見智筆下的畫紙,隨著他的畫筆勾勒,漸漸地呈現出了木槿樹下,徐青青持著團扇語笑嫣然的樣子。
左右兩邊兩幅畫,一幅是真跡,一幅是仿品,但從已經完成了一半的仿品來看,兩者近乎相同,即便拿著放大鏡仔細看也幾乎找不出差異,簡直就像完美複製的一樣。
智繪畫的同時不經意轉頭,看到旁邊紅裝少女明顯驚呆了的眼神,隨後她更是雙眼水汪汪地看著自己,一臉崇拜的樣子。他不由臉上淡然一笑,心中頗為自得。
其實智的這番作畫,用的不過是個複製的程序,所以才能達到了這種近乎百分之百的相似。說起來,這個複製的程序釋放的時間隻需要一秒不到。也就是說,智要完成一幅仿品,隻需要一秒就能完成了,但是他現在卻在一點一點慢慢地“畫”,慢慢地複製,而原因呢……
智眼皮半闔,低眼往自己左手邊看去,入眼是紅裝少女的右手與自己的左手十指相扣,他隻覺得心情十分好。
這一幅畫,慢慢畫便是,反正他也有要事與她說。
這時一直觀看智“作畫”的林小凜也想起來這一次智前來,可不是專門為了給她作畫的,便問道:“你先前說,讓我今晚在房……呃,等你,你有話跟我說,是想說什麼?”
智的右手握住了筆,筆鋒一帶,便流暢地畫出了木槿樹的樹紋,說:“要與你說的事有三,分別是‘打草驚蛇’的事、鼎農門的事、以及這妖界沉血山的事。”
智便將自己的發現通通說了一番,如此,半小時也就過去了。
林小凜聽完,想起了靈魂狀態時見到的沉血山那個人:“我應該也看到了你說的那個阿鵡,但隻是匆忙一瞥。如果真跟你說的那樣,人體試驗的可能性的確很大。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尋那個阿鵡探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