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阿鵡之間的約定已算達成,智卻沒有立即離開沉血山,他轉頭,朝著血淵門看去。
他站的地方與血淵門離得雖遠,但仍能看到門上黯淡無光,兩扇門之間也隻是虛合著,從門縫看去,甚至能夠看到裏麵有殘餘的血域禁火。
智知道,此時的血淵門看起來雖然“無害”,但那門上已是讓人重新下了禁咒,隻不過因為禁咒是時間倉促施下的原因,遠沒有原來的禁咒威力強大罷了。
之前,赤炎獸副指揮使已經領著手下的妖兵搜查過此處,因而此時血淵門邊隻有兩個妖兵守著,但兩個妖兵雖站著,卻是毫無意識。
早在放倒鹿侍衛之前,智便在隱身狀態下先弄暈了這兩個妖兵,他們雖然看起來是站著,但也隻是保持站著的姿勢罷了。
方才林小凜在講述她偷取血淵祭妖斧時,有說過血淵奠月錘還沒有取到手,雖然她沒有提及讓智取,但智還是往心裏去了。
其實林小凜不提,一方麵是出於想要自己出力的心理,一方麵是害怕如果智偷竊的話,容易引起妖界這邊的注意,那勢必會讓他的處境更加艱難,因此便略過不提。
此時智的腳步朝著血淵門而去,心道:就取個血淵奠月錘過來,當作送她的小物罷。
隻是他的腳才邁出一步,眼睛驀地睜大了,因為眼前傳來的畫麵之中,竹九歌已經離開了刑部檔案閣,已經在趕回臨月閣的路上!
血淵門門上的禁咒,雖然威力不勝以往,但要破解也需要一段時間。
智略一猶豫後,在心中暗歎隻能下次再尋機會,隨後便轉身朝著甬道而去。
到了甬道與地麵的交接處,他按照先前從鸚妖臣那裏聽來的密語低喃一番,便見那地板鬆動了。
出祠堂,重新將機關合閉上的一瞬間,臥倒在地的鹿侍衛便醒了。
他掙紮著起了身,隻疑惑地發現自己怎麼會暈倒在地,隨而想起了什麼,猛地往鐵門內瞧,發現鵡大人仍在,心裏這才暗鬆了一口氣。
他問道:“鵡大人?”
房內的阿鵡仍舊是一動不動的,毫不理會他。
鹿侍衛見此,便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心中估計自己下午照顧鷹侍衛照顧得乏了,畢竟剛剛出了鷹侍衛的兵營房時,他也是困到直打哈欠,隻是沒想到竟然會困到就這樣睡了。
他站好不久,那血淵門的兩個妖兵才同時醒了過來。
兩個妖兵暗暗地看向血淵門,發現並無異常後,也便不提自己暈睡過去一陣子的事情,隻繼續那樣站著。
兩個妖兵甚至還偷偷地觀察了對方,發現對方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後,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兵營中,玩忽職守的責罰也不小,幸好,隻有自己知道剛剛睡過去的事情。
而出了妖帝廟的智,一路隱了身地狂奔之中。
他倒是有在自己的房內弄了一個虛影,隻要竹九歌不近身看,應該是看不出端倪。但是事情總有萬一,本來竹九歌就已經有意觀察他,若是他發現了自己的異常,那後果實在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