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將僵倒在地上的智扶了起來,喚了好一會兒,見智仍是暈沉不醒,便將他放到了床榻上。
“智修師弟臉色不太好啊。”張大山抬眼朝床榻上的智看去,此時後者臉色發青,唇部也發紫。
柳書之搖了搖頭:“何止不好,他通身冰冷無比,也僵硬至極。”
說完,他歎了一口氣,手指往智的手腕脈搏貼去。
隨著那一貼,柳書之食指上的指環一圈一圈地發出隱隱的瑩光,那瑩光一閃,緩緩地進入到了智的身體之中。
好一會兒,柳書之才將手指拿下來。
“怎麼樣,柳師兄?”張大山急切地問道。
柳書之眉頭凝得十分緊,卻是輕微搖了搖頭:“我的岐黃戒已將智修師弟來回掃過了兩次,結果卻說他身體一切正常。”
“這怎麼可能啊?現在這暈迷不醒的樣子說是正常,騙鬼啊!柳師兄你的岐黃戒應該壞了吧,我來看看。”說著,張大山也是伸出了戴著指環的食指,並著中指就直直衝著智的脈搏摸去。
腦中閃過岐黃戒發來的信息,張大山也是愣得不行,張大嘴巴,道:“怎麼這樣啊,居然說健康得很?”
這人都成這樣了,怎麼可能是健康的啊!
難道,他和柳師兄兩人的岐黃戒都壞了不成?還是,岐黃戒也起不了效果?那怎麼辦?
張大山瞬間想到了鼎農門內的另外一枚戒指,那一枚除了神醫羅佗以外,惟有親傳弟子持有的戒指。
張大山猛地就說:“我去找竹三師姐過來!岐黃戒沒有效果,但霜瑤戒應該有效的!”
柳書之一聽張大山提起了竹澗花,不由一愣。
他往床榻上的智看了一眼,點頭說:“嗯。”
這話一落,張大山便風風火火地衝出了房間。
房間內僅剩柳書之與智兩人。
柳書之坐在矮杌上,眼神仍舊放在智身上,眉卻是越凝越深。
他心中隱隱覺得,剛剛岐黃戒在尋找病因的時候,那熒光似乎隻是浮於智修師弟的表麵,並未能深入他的體內。
柳書之凝著眉,再次探出了食指,貼上智的手腕。
他看到那岐黃戒的熒光一閃一閃的,碰到了智修師弟的肌膚後又消失了……這,看起來又好像跟尋常無二。
柳書之搖了搖頭:算了,隻是自己的感覺而已,至少現在看起來並未有異常。畢竟,岐黃戒也不是萬能的,還是會失效的。
沒過多久,張大山就找來了竹三師姐竹澗花,而她的身後還帶著兩個侍女。
竹澗花踏進了門檻的時候,頭上的叼珠鳳頭釵晃了晃。隔著頰邊叮當作響的紅珠串,竹澗花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矮杌上的柳書之,她心中莫名有股想要用言語戲弄他一番的衝動。
隻見竹澗花瞋道:“果然是柳掃把星,你看呀你一來,我這剛收到名下不久的智修小師弟,竟然就病成了這個樣子。”
“竹三師姐真會說笑,若不是我,此時智修師弟還僵臥在地上未被人發覺呢。”柳書之站起身來,不卑不亢地直視著竹澗花。
竹澗花“哼”了一聲後還想反駁,旁邊的張大山倒是看不下去了。
“我的竹三大師姐啊,你別磨蹭了行不行,趕緊看看智修師弟到底是哪裏不對勁才是要緊事情啊!”他一臉的急切。
竹澗花被這一打斷,瞬間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耳朵都紅了,卻仍舊是理直氣壯:“張大山你廢話那麼多幹嘛,我就說幾句還不行啊,別說一時半會的,就是再說多幾句也死不了人!”
她說著走到床榻旁,身子一扭擠走了柳書之,隨而一屁股坐下矮杌,伸手往智的手腕探去。
這動作倒是引得柳書之一笑。
纖纖的手指按在脈搏之上,食指上的戒指熒光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