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睛再也看不清賈平原的身影時,王易才轉過身,看著仍在熊熊燃燒的火苗,怔怔出神。
與賈平原的相識短暫而又漫長,明明今天才認識,卻又好像相識已久。他的身影神態深深地印在腦海裏,讓人無法忘卻。
世事真的好奇妙,明明剛才還推心置腹的傾談,轉眼就已分道揚鑣。明明真的好想多多相處一會,迫於現實,卻不得不各奔東西。
如今漆黑的夜空,此時此地隻剩下寥寥的自己,一股枯寂孤廖的感覺油然而生。仿佛剛剛的經曆就像一個夢,清晰卻又有隔閡的感覺浮上心頭。
深深吸一口氣,夜晚的氣息微涼而令人清醒,是該離開的時候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身邊四周,看了看眼下的空曠。
“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內心鼓勵了一下自己,稍微驅散了一些離別的憂鬱,隨便選了望月城偏西的方向,大步走去。
“要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然一會那個黑袍人再回來,那就麻煩了。”王易邊走邊自言自語的念叨著。
終於又找到一處樹林,嚐到甜頭的王易再次選了一顆枝繁茂密的高樹,爬到上麵休憩起來。
安山城府內院,一處偏僻地角的客房內,狄火滿臉扭曲的盤膝坐在床上,身前擺滿了瓶瓶罐罐。
上身*,兩道大約丈許長的刀劍傷口猙獰刺目的橫貫其身,劍傷略長,從右肩斜到左胯,傷口細如發絲,入肉三分,如若不是狄火躲避的及時,差點身死當場。
而第二處明顯是刀傷,橫貫腹部,差點被腰斬。傷口處,嫩肉向外翻著,被分開兩旁,如同一張大嘴,滿是血沫的大張著。
狄火清楚,此處傷勢看似嚴重,卻沒有劍傷刺入的深。隻是傷口處有道刀氣附作其上,使傷口始終不能閉合,這才是最麻煩的。
狄火表情扭曲的拿起一瓶藥粉塗抹其上,眼中綠火大盛,惡毒之意幾欲噬筋消骨。換做其他人,如此沉重的傷勢,恐怕早已身殞。
也就是狄火內力深厚,加之古來藥毒不分家,服用了隨身攜帶的救命藥物,這才得以拖著沉重傷勢逃回安山城。
“賈平原,和那個小雜種,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奧、、、”嘴上發狠,身上不由得一用力,傷口處血又“咕嚕咕嚕”的冒了出來,剛剛敷上的藥粉全被衝走。
狄火眼中綠光一陣閃爍,胸口起伏不定。“那個小雜種怎麼會使出刀氣?如此高深的境界,怎麼會從一個牙還沒長齊的毛頭小子手中用出?”
氣哼哼的想了一會沒有結果,低頭看了看傷口,屏住呼吸,又拿起一瓶藥粉,敷在其上。
狄火慢慢躺下身子,閉上眼,卻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突然睜大,綠光急速的閃了又閃,不一會,嘴裏竟然“嘿嘿”的陰笑起來。
天蒙蒙亮,耳邊傳來鳥兒“渣渣”的叫聲。王易睜開眼,大大的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坐了起來。
抬頭無聊的看著頭頂鳥兒互相“渣渣”的亂叫著,一會飛離樹枝,到處飛一圈又回來,一會又與同伴“渣渣”的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啊!”王易懶懶的看著天空,漫無目的的隨意漫想著。
“為什麼心裏感覺很輕鬆,心情很愉悅,身子都輕快了很多呢?”王易很奇怪的喃喃自語,腦袋什麼也不想,無力而緩慢地轉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