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八章(1 / 2)

散席後,黛玉瑾言自同姐妹們往園中各處玩去了。

瑾言心中有事,瞧著迎春落了單,才快走幾步趕上去,笑著對迎春道:“許久沒同二姐姐下棋了,姐姐不介意我去叨擾一番吧?”

迎春笑道:“求之不得。”

兩人在紫菱洲坐下,司棋上了茶後便領了眾丫鬟退下,跟著瑾言一道來的知棋、知書也識趣的退下,隻剩兩人在房中。

迎春見瑾言一見這般架勢便知她有話要說,但卻遲遲沒等到瑾言開口,有些疑惑的喚了一聲:“瑾妹妹可是有話要說?”

瑾言正在糾結該如何開口,見迎春問了,還是拋下顧慮,同迎春說道:“二姐姐,今日我說的這些話可能有些冒昧,但從前我們就是好的,姐姐知道我並沒有壞心便好了。”

聽完瑾言這幾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迎春沉默了一陣,微笑道:“你從來都是這樣心軟。我如何會疑你?這裏也就同你能說的上話罷了。”

瑾言看迎春安靜溫柔的模樣,心下有些難過,輕輕地說道:“姐姐今年十八了,比寶姐姐還大些。無論寶姐姐如何,但也總有個為她籌劃的娘。在這府裏頭,姐姐是最明白不過的。別家的姑娘學管家,出門交際,和其他家的姑娘應酬,可這些,你還有三姐姐、四姐姐都沒有經曆過。老太太親自教養的大姐姐,送進了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多少苦都說不得。老太太的心,姐姐可曾看明白?”

迎春怔然許久,方紅了眼圈點點頭。

瑾言也很是難過,心口像是堵了口氣在那裏。自從她猜到老太太的心思後,便對一直尊敬的外祖母有了隔閡,再也不如從前那般親近。

賈家的這些女孩子全都養在賈母膝下,名義上是教養,但賈母除了早年請了人教些琴棋書畫及偶爾教些布置屋子之類的講究,從來沒有正經教過管家對賬等當家主母該有的本領,也在賈家幾個主母都無法帶家中姑娘進入貴女圈的情況下,不置一言。

這樣的教養出的女孩子,當的是妻還是貴妾?

瑾言怎麼能不心寒?

瑾言勉強收了思緒,低聲說道:“爹爹有個門生,姓楊名廷和,家世清白,為人端正上進。現在任著翰林院庶吉士,官職雖不高,但勝在清貴,前途甚好。你若是願意,算得低嫁,過去後日子也好過。姐姐怎麼想?”

迎春未聽她說完,已是通紅了臉。支吾半響,才低低說道:“自是由老爺做主的。”

聽迎春如此說,瑾言這才放下心來,笑道:“本來就是由大舅舅做主。隻是之前我爹爹說他來牽個線,我隻怕你心中不樂,倒是不美,這才悄悄問一問你。”

迎春此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隻是一直紅著臉低著頭,也不說話了。

瑾言想了想道:“這事大半是成的,隻是嫁妝這些瑣事麻煩些,大舅母她……”

迎春抬起頭,有些苦澀的笑了:“這些麵上的事她們不敢弄什麼的。從前我母親也是良妾,嫁來時也還有些嫁妝。她去世也有些體己,當時我還小,她就悄悄的藏起來了,沒讓一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