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言並不知那位貴客與父親談了什麼,隻知待那位貴客離開後,父親便去了妙玉的院子。
黛玉有心想去看看,但無奈瑾言對妙玉所為憤怒之極,怎麼都不願再去見她,黛玉無法,也隻得留下與瑾言作伴。
已是亥時一刻,但黛玉與瑾言仍是毫無睡意。不多時,林如海來了瑾言院子,黛玉與瑾言忙接了出去。
林父看兩個女兒都略有疲態,不禁心疼道:“方才不是吩咐人來說讓歇息了嚒?怎麼還熬到這時候?明日又該頭疼眼睛疼了。”
黛玉歎了口氣道:“實是睡不著。爹爹也同我們說了今日之事吧,不然怎麼都安心不下。”瑾言點頭附議。
林如海也歎了口氣,讓伺候的人都出去,隻留下父女三人,這才道:“那孽障……這般不知羞恥,竟是攀扯上了北靜郡王!”
黛玉驚呼一聲,瑾言也是滿臉訝色。
聽著林如海的話,瑾言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北靜郡王因公事微服下江南,在揚州駐驊了好些日子。也不知妙玉是如何,結識了北靜王後,便有了私情,多次借回庵堂的名義與北靜王幽會。可這時妙玉的婚事已是在議,她卻仍是如此。那北靜王也不知著了什麼魔,對妙玉十分上心,不顧妙玉將訂下的親事,上了門來求親。
“北靜王?那她豈不是要為妾?”黛玉不可思議的問道。
林如海臉色鐵青,冷聲道:“既是她自己選的,也隻得認了。若不是……”話並未說完,林父似是想起了什麼,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冷哼一聲。
瑾言淡淡道:“她是個有誌氣的。在賈府見得多了,自然是‘寧為富人妾,不做窮□’。興許她想著做了北靜王的側妃,身份便極尊貴了。”
林如海、黛玉都不發一言。
瑾言默默的想:那王知州年少有為,又出身士族,若非從前的未婚妻出了事,也輪不到妙玉。若妙玉嫁過去,公婆俱不在身邊,不用立規矩,而夫君又在父親管轄地界中,多有仰仗林如海的地方,必然不敢虧待妙玉。這麼一樁姻緣,林如海也是費了不少功夫,卻被這麼一樁醜事攪合了。
那北靜王正妃雖身體不好,但卻是大長公主愛女,正兒八經有封號的縣主,平日也是極得老太妃疼愛的;而北靜王年少風流,一屋子的鶯鶯燕燕,體弱多病的王妃卻多年榮寵不衰,府中打理的妥妥當當不說,還生了嫡長子、嫡次子並嫡長女,這種手段……若妙玉進了北靜王府,未來的日子可想而知。瑾言也不再關心這事,橫豎是她自作自受。
因得妙玉好歹也是正二品大員之女,北靜王自然是以側妃之禮迎娶,但也隻是側妃而已了,再鄭重也鄭重不到哪裏去,一個月間就已全部辦妥。妙玉歡歡喜喜的跟著北靜王回京去了。
而妙玉之事完後,林家眾人總算鬆了口氣,此後不論鬧出多大的事,也與林家無幹了,再不用擔心影響到兩位未出嫁的女孩兒的名聲。
事情一樁接著一樁。還在妙玉出閣籌備階段,蕭家已是等不及將黛玉的親事提上了日程。畢竟蕭厲年紀不小了,蕭家長輩也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