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言語氣低沉哀婉,一時間知書英蓮也不敢再開口了,隻默默的陪著。
瑾言又歎了口氣,似自言自語般,“賈家也是不省心的,聽說今年才開春就被參了好幾本。我那日聽爹爹提起,估摸著是差不多了。這回我及笄,爹爹也特意沒通知外祖母那裏,幸好那邊大約也是焦頭爛額,也沒人想起來。待賈家倒了,省心是省心了,可姐姐常在京裏,麵上終歸是不好看的。這兩年都盡量不聯絡了,就怕牽扯上什麼。可前陣子姐姐來的信裏頭還是提起,那邊時不時的往蕭家下帖子,又是詩會又是賞花過生日的……”
見瑾言臉上憂思甚重,英蓮隻想岔開話題,正巧瑾言提起了“過生日”。英蓮靈機一動,笑著打斷瑾言道:“說起過生日,那年姑娘還在賈府的時候,那薛家大姑娘可不是過了十五歲生日,也是個大日子,究竟連正經及笄禮都沒辦。如今這麼些年過去了,姑娘也及笄了,那薛大姑娘該不是還沒出門子罷?”
乍然聽英蓮提起這個,瑾言歪著頭想了想,有些好笑的道:“好像也是誒。如今那薛家寶釵也該有二十了罷,竟還是待字閨中,還待得是賈家閨中。”
知書笑著接口道:“這也是奇怪了。二太太可是她親姨媽,竟就這樣看她蹉跎到如今了。當初咱們都還在的時候,那府裏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將來薛大姑娘是要配給寶二爺的,二太太和那位薛家姨太太還防賊似的防著咱們……”
英蓮開始還笑眯眯的聽著,聽到後來,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往知書臉上擰了一把,笑罵道:“死丫頭,嘴裏沒個把門的,說誰是賊呢!”
知書嚇了一跳,回想起自己方才說順溜了脫口而出的話,似乎是也攀扯到了兩位姑娘,忙向瑾言請罪。“姑娘恕罪。”
瑾言笑著擺擺手。知書這才放下心來。
英蓮接起知書方才的話頭道:“當初我就在想,咱們家兩位姑娘進賈府,正經是去自個兒外祖母膝下盡孝的。可她們薛家那裏,若是家裏敗了,說是來投奔親戚的也就罷了。可她們當初好大的氣派,不論是上頭下頭,全都打點到了,再說薛家沒錢,我是不信的。可偏偏這‘珍珠如土金如鐵’的薛家,卻拖家帶口的往表親家住下,還一住就是好多年。算一算,到如今,竟都有六七年了呢。”
見英蓮說的熱鬧,瑾言聽得興致勃勃,知書也按捺不住接口道:“還有呢,我從前聽說,其實那府裏老太太老爺都是不樂意薛家住下的,隻是礙著親戚情分,麵上不好直接開口。我們還沒去的時候,賈家正籌備著要蓋省親別墅,上頭老爺特特劃了當時薛姨太太一家住的院子進去,這不是明擺著趕人的意思了嘛?可那薛姨太太也當真厚臉皮,這般明顯的逐客令就當做沒聽見,和二太太商議了以後就搬進了東北角上的一個院子。後來還自己開了門通往後頭大街,竟是拿那裏做自己家的意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坑努力存稿中,這邊更的慢了些,很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