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麵色各異的看著蘇文辛,蘇文辛突然種有苦難言的感覺,他很想說那些人不是他殺的,但是偌大的結界裏除了這群人,隻剩他一個活人,對於身後的翅膀他一無所知,而且他的記憶也出現了斷層,蘇文辛很難確定自己在記憶丟失的這段時間裏做過什麼。他隻能向歧老攤攤手表示難堪,讓蘇文辛心安的是歧老朝他溫和的笑了笑。
其實歧老在蘇文辛走後就琢磨那些把蘇文辛打昏的人究竟是誰,而他仔細回想蘇文辛的描述時,才感覺蘇文辛進入的那個幻境他似乎在哪裏看見過。於是他就去找一些有關贖魂人的曆史的書來查,但還沒有找到來源,那手墜的信號突然間沒了,歧老怕是蘇文辛有什麼不測,這才召集附近的一些贖魂人往南寺匆匆趕來。
不過來的湊巧,在場的人都看到了蘇文辛的異變。
抬手製止那些隨從而來的贖魂人的竊竊私語,歧老踩著雨水啪噠啪噠的走了過來,他沒有去在意蘇文辛身上發生的事情,隻是示意蘇文辛看看地上的人的狀況,蘇文辛聽話的蹲下身子把積了一層的羽毛撥開,下一秒他突然露出震驚的神色,那些尾隨歧老而來的人見到羽毛下的東西也全都瞪大了眼睛。
這種東西,真的是頭一次見,但感覺不怎麼好啊。
兜帽裏麵人影全無,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團黑色的粘稠狀的液體,像類似於鉛的那種東西,蘇文辛伸手就要摸那東西,歧老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別動,隻見老頭神情凝重的走到了黑鉛的另一邊,隨後盤坐在地上用手指在一灘雨水裏比比劃劃,蘇文辛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麼,但他感覺歧老在畫一種符,周圍的幾個人也都看不懂歧老的舉動,當下就有人說道;“歧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歧老仍舊不表態,他在地上畫符手指的動作卻越來越僵硬,眾人屏息盯著歧老,那歧老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蘇文辛剛想要抓起地上的幾根羽毛看看,隻見歧老麵部一陣扭曲,噗的一聲居然吐出血來。
“歧爺。“眾人異口同聲的驚呼
蘇文辛立即扶住了歧老,歧老擺擺手讓蘇文辛鬆開,比劃了個手勢說自己不礙事,然後讓蘇文辛轉過身去。蘇文辛照做,歧老把蘇文辛的短袖領子拉了拉,就看到脖頸間的那條黑色龍語印,在場的好些贖魂人聽說過蘇文辛身帶龍語令,如今親眼見到不免議論紛紛,沒有人注意到歧老的麵色閃過一絲擔憂。
歧老擔憂的事情,是那條龍語印記變長了一截,它就像是一條有生命的黑龍盤踞在蘇文辛的身上,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歧老認為兜帽裏的黑鉛,十有八九是這印記的養分,如果蘇文辛就這樣任其增長,遲早是禍患。
蘇文辛被歧老這麼一弄倒覺得脖子有點癢了,他問歧老好了沒,歧老就鬆手讓他整理好衣服,眾人讓開位置,歧老站了起來,接著歧老吩咐跟隨的贖魂人去收拾這些攤子,眾人就四散開去。蘇文辛也準備把兜帽衣服帶回去,他想雖然影南不知死活,但是半羽兜帽畢竟是影流的象征,萬一影南有個不測,他也能留個念想。
此刻的歧老卻變得謹慎起來,他打手勢讓蘇文辛把這些衣服放下,說是衣服裏裝著的東西很是蹊蹺,最好不要帶出外界。蘇文辛想想也有道理,就把帽子上的半羽徽章扯了下來,衣服就隨手扔在了地上。
歧老看在眼裏,哀傷的歎一口老氣。他看著這群出類拔萃的孩子日益成長,打心眼裏不希望任何一個出事,但如今蘇文辛的身上發生異變,影南失蹤,影北跟隨著蘇大頭目也不知去向,倘若真要白發人送黑發人,歧老真是一萬個不願意,奈何天命如此,他能做的也隻是盡力去保護這些孩子而已。
那群贖魂人多是麵色沉重的收拾著屍體,他們之中或許有的人和死去的贖魂人曾打過交道,也或許沒有。但是都是有著同樣的身份做著同樣的事情,看著“同事”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這些人還是很心痛,他們看蘇文辛的眼神也變了,雖然礙於歧老的麵子,這些人沒有當麵質問蘇文辛事情的經過原委,但偶有一兩個人經過蘇文辛身旁時那冷淡的態度已經表現的很明白,這些人開始排斥蘇文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