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水露抱著虞惜出了逸清池後便隨著池外守著的兩個下人直接去了朱清衡為他們準備的住處,此時天已大黑,虞惜折騰了好幾個時辰亦萬分疲憊,還沒到棲息地便在蘭水露的懷裏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清晨。
身子還是些許虛,但勉勉強強能自己起身了,此時屋內隻有虞惜一人,床邊擺了一張紅木小桌,桌上端放著一碗白粥和一碟素菜。這樣細心,想必定是朱清衡吩咐下人做的,許久未進食,亦實在是餓的緊,想亦沒想便掀開了錦被翻身坐起,一碗清粥很快下了肚。
“惜兒,醒了麼?我帶了些人來看你。”虞惜正準備再次躺下,門外便響起了朱清衡的聲音。雖說她的確是想多休息,且不想被人打擾清淨,但畢竟此時受人恩惠,也不便耍性子,所以將枕頭豎起靠好,回了兩字:“醒了。”
話音落下不一會,門便被人從外推開,“姐姐……”洛憂水的聲音直接衝撞而來,虞惜還沒怎麼反應,她便已三兩步跨到了她的身旁,一把抱住了她,“姐姐,五年未見了,水兒好想你。”虞惜周身一纏!若說她早已對洛憂水沒有感情,那定是騙人的。五年前,洛憂水的背叛還在她的腦海中回蕩,她知道她為何一進門便抱住了她,她是怕她將當年她做的那件事情說出來!的確是五年未見,她早已不同往日的單純了。
而虞惜不願多說一句,亦不願對她的“熱情”有任何的回複,當然!她也不會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與多與少,她亦明白,洛憂水的改變,與她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的。
很顯然,朱清衡似乎對虞惜的冷然些許詫異,強顏歡笑了兩聲,便道:“水兒知道你回來了便一直嚷著要來見你,她真的很想你。”
“朱大哥……”
“姐姐,你這幾年都在什麼地方,為什麼都不回來看我們?”
虞惜剛開口,話還沒說出口,便被洛憂水匆匆打斷。她不禁些許厭她這般模樣,如她坦然相待,她亦許對她的看法還能改觀些許,可當年的那一步錯就已然注定了她的步步錯!既已這樣,她還惋惜什麼?而她亦不想讓她繼續糾結於此,終是歎了口氣,“朱大哥,我可否與水兒單獨聊聊?”
朱清衡從進門起便覺得她們之間些許怪異,既虞惜這麼說了,他亦沒有不許的道理,隻是笑了笑,亦未說話,便讓下人推了他出去。
“現在四下無人,你若有什麼想說的,便說吧。”虞惜的聲音露出一絲冷意,她已沒有了以前的耐心和軟弱,亦懶得與她再多多糾纏。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現在十分認同這句話。
洛憂水抱住虞惜的手在此時這才緩緩落下,“姐姐,你現在可是還在怪我當年丟下你自己逃了?”她一臉傷懷的看著虞惜,那雙嬌淚欲滴的水鬢好似別人對不起她一般。
丟下她自己逃了?這話是想把當年的背叛一掃而淨麼?真是笑話!當年若不是為了回去救她,若不是她幫韓吼背叛了她,哪還會有今日的一切?當年她就是這般韓韓動人的模樣騙了她,今日故伎重演,她還會再信麼?
“你怕了。”虞惜驟然開口冷道。
“什麼?”洛憂水被虞惜的冷漠愣住,多年未見,她的眼神怎麼變得如利劍一般令人心驚?
“你是該怕,即便我不說,你還是逃不過你內心的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