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女人的心裏,即便是肉身即將枯槁的伊泰,也會不留一絲痕跡地帶走她所有的深愛。—題記
因為上蒼的垂憐,也因為上蒼的感動。所謂的感天動地大概就是這樣的陣容。上帝在悠長的哭泣,大地在狠狠地抽噎著。
兩個靈魂牽製在一起,幸福的掛起微笑,也幸福的低低哭泣。那殷紅的愛戀呀,纏纏mian綿,滿滿當當的凝聚在所有殷紅的玫瑰之上。
它們像流星一樣飛也似的傳遞到已然失去體溫的伊泰靈魂深處,滾滾濤濤,悠長跌宕。上麵的那抹微笑,還有那一縷愛的晶瑩淚水。
那句熟悉的台詞猛然間蕩漾心底:“你是風兒,我是沙,風兒吹吹,沙兒飄飄。”感謝天,也感謝地,讓這份深愛進行到底。
—西婭《挽歌》
天空沒有一絲雲彩,深邃的藍色背景上,陽光肆無忌憚的照耀著每一寸荒蕪和繁密的土地。一群烏鴉匆匆的在響晴的蒼穹裏飛翔,發出令人厭惡的聲調。
坐落在香港山頂一所顯赫的豪宅裏張羅著舉行一場無比蒼涼酸楚的葬禮卻洋溢著喜氣的婚禮。一口古老的中式棺木,置於一個散發著新鮮氣息的墳前。那裏被無數驚豔的的昂貴花朵簇擁著,散發著一股濃人心魄的氣息。
!!!有人張大了嘴巴,眼睛瞪的像拳頭那樣大,失魂似的望著出現在眼前的這兩個女人。
此刻的西婭特別的美麗,著一襲極其性感的潔白無袖裹胸連衣裙。她那勻稱,高挑的身材無疑被很好地體現出來。那篷起的蕾絲裙邊在清冽的微風中漫飛,綻出一朵柔媚的漣漪。那副憔悴的麵容被層層疊疊的蕾絲紗巾遮掩著,十分依稀的能夠看見外麵的情況。
始終優雅的她看上去依舊珠光寶氣,雍容華貴。那蓬鬆的曲發被高高的挽起,隨意的用藍水晶紮成一個很鬆散的發髻。她頭戴一頂鑽石鑲成的冠冕,亮晶晶的。那兩瓣飽滿的嘴唇上精致的塗上了閃亮的玫瑰色。
她白皙的脖子上一如既往的戴著那串西亞的紅得發亮的鑽鏈,纖細的無名指上被套著一顆閃亮的心形鑽戒,耳垂上掛著一對飽滿色澤的血紅的耳環。
西婭手捧一束包裝得十分精美的紅玫瑰,攏共99朵,預示著天長地久的執著愛情。燦爛,嬌豔,像火一樣的燃燒著。她親昵的挽著旁光鮮靚麗的女子,隻見這女子身穿同樣潔白的禮服。兩邊分別開了一條恰到好處的岔口,緊貼的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完美身形。
這女子名喚蔚怡,是西婭從小就要好的女友,兩人情如姐妹,她是一個在事業上汲汲盈盈的女強人。那張蜜糖色的小臉,水嫩的像新生的嬰孩。清秀的眉毛像月彎一樣生在清澈透亮的眸子上麵。眼睛裏散出一種異樣的明亮光輝,今天是盛大的日子,她應該開心。
她大方的迎來眾人疑惑的目光,嘴角努力扯出一個微笑,神色複雜的望著看不見任何表情的西婭。在心底長歎一聲,她煽動起兩瓣小小的嘴唇,湊近西婭的耳畔,有些激動地說:“西婭,伊泰一定很喜歡你今天的裝扮,真的很漂亮!”
震顫的聲音,在微微顫抖的語調中吐出:“是的,他一定會很喜歡今天的我!”。蔚怡怔了怔,反應機敏的去扶住了有些傾斜的她。她深呼吸一口氣,滿目哀傷的低下眼眉。
!!那分明是婚紗呀!!眾人的目光嗖的投向這兩個女人,難道今天是要舉行冥婚嗎?我的上帝呀,她不會是瘋了吧!
她們姿態高雅停駐在一個玫瑰花茂盛的角落,微笑著站定。很快,就看見兩個年紀不大的外籍孩子-亞丁和珍妮手捧著開得燦爛翻騰的紅玫瑰,小跑著出現在他們的前麵。時隔三年,第一次來到香港的他們穿著漂亮的禮服,神色莊重地望著新娘。
那是有些稚氣的聲音,異口同聲地朝向西婭:“姐姐今天真是漂亮!你們永遠都是那麼相配,你們會永遠幸福…”
“是呀,我們會永遠幸福下去!”西婭始終執著堅持著。
霎那間,厚重爆熱的溫度裏,竟蒙蒙的彌漫起零星的冰冷。西婭不由得縮了縮身子,一陣沁人心脾的寒意深入靈魂。
一陣短短的沉默,蔚怡會心的微笑著,拍了拍兩人的小腦袋瓜,溫柔的說:“今天要好好表現,知道嗎?做最漂亮的花童,好嗎?”
隨之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是帶著巨大且厚重墨鏡的浣卡,個頭很高的他高調且得體的穿著一身純黑的禮服。他是知名的日籍歌手,現在常駐香港。不但彈得一手好鋼琴,甚至整個香港都一度為他瘋狂。他定了定神,嘴角上揚,低低的說了一聲:“妹妹,你今天很美。西亞一定也這麼認為!”說著他彎起臂彎,凝望著距離自己不足半米的西婭,又道:“我們都為你祝福。”
她努力的笑了笑,轉過身去,帶著白色手套的右手輕輕的穿過了他的臂彎,有些激動:“謝謝哥哥,你今天也不錯呀!西蕾一定很喜歡呢!”
亞丁和珍妮很快趕在了他們前麵,隻見他們四人舉步踏上那條長長的,血紅色的地毯。他們安靜的,緩緩的行進著,漸漸的走向前方,走向前方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