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學家說,人的潛意識中,存在著古舊而破損的家庭照片,隻受到如泛黃印象的人的吸引。他們的出現,就是那樣的理所當然。她像是他認識許久的人。甚至,他們已經有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緣分。他那溫暖的笑容和從容高雅的氣質,震撼著她靈魂深處的每一絲每一縷最和諧最美麗的光亮。嗯?是的!那就是陽光!生命之光!—西婭《挽歌》
興致盎然的西婭
一個日光泛濫的周末,西婭拉開水藍色的簾幕,明豔的陽光稀稀拉拉的漫了進來。她深陷在書房黃澄澄的沙發椅裏,臉上掛著一副邊框鑲滿白水晶的眼鏡。在花費了一上午後,她終於閱讀完一部追溯到乾隆年間的小說,並且心血來潮的想要遊覽唐人街。
已然二十三歲的西婭有著高挑的一米六五,她是那種嬌嫩的可以掐得出水的美人坯子,生來就有一副豔陽般膚色的臉蛋。那彎濃鬱的眉毛下麵,是一管直挺挺的鼻子。那雙蝴蝶似的長睫下,鑲嵌著一雙漂亮的褐色大眼睛。那窩淺笑的酒窩閃耀在她清秀的瓜子臉上,洋溢著淡淡的溫暖。
她來到琳琅滿目的衣飾屋裏,挑選了一襲墨綠色的窄身無袖連衣裙,一條心形的白水晶發帶,還有一雙金色的細跟高跟鞋。麵對著方形的落地鏡,那十隻纖長的手指僅用了5秒便把大波浪的栗色卷發紮成一束,結成蓬起的發髻,立刻變得高貴清雅。
她熟練的在麵容上描繪了黑色的眼線,然後在那飽滿的兩瓣嘴唇上抹了一層淡淡的香檳色。她微笑著架上一副複古氣息濃鬱的咖啡色墨鏡,便優雅地拎起一款古馳的手袋走出房門,燦笑著離開宅邸。
逃離造訪的伊泰
一個月前,一表非凡的伊泰終於告別留學七年的英國,返回吉隆坡。整整三十天的時間,脾氣極好的他竟然被那些記者和狗仔隊騷擾到幾乎崩潰的狀態。許多上流社會的大家小姐都被如今愈發成熟魅力的他迷得神魂顛倒,借由著拜訪伊朵的機會,更是對他百般糾纏。
這也難怪,仔細一看,舉止優雅的伊泰有著近乎一米八五的瘦高個頭。他有一頭濃密稠黑的短發,閃耀著純黑光芒的一雙炯子,還有一管高挺的鼻梁。再加上倫敦大學的珠寶博士學位,還有那顯赫的貴族背景,他完全就是男人中的極品。
一個鍾頭前,伊泰和姐姐伊朵在家裏用過精美的午餐。為了躲避那些多得讓人想哭的造訪,他飛快的逃離宅邸,獨自一人開著跑車窮極無聊的前往那條極富盛名的唐人街。
坐在開著冷氣的車廂裏,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好象輕鬆了很多。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依舊是一身貴氣十足,金燦燦,亮堂堂的打扮,他釋然的一笑。
早以被無聊記者們煩透了的他,這次聰明的戴上了大大的帽子,把帽簷拉得低低的。如若被再次人看出了身份,第二天就得毫無疑問的被刊登上某報紙的爆炸式頭條新聞了。不僅伊朵煩惱,他更覺得痛苦。
欣喜若狂的西婭
下車後,她微笑著向森川揮手告別,開始徒步前行。這個極其愛美的女人穿了一雙極為纖細高挑的高跟鞋,走起路來不那麼利索,細細的鞋跟掂在略有些起伏不平的水泥地上,托著她嬌小的身子怯怯地搖曳,裙擺飄舞,輕盈如蝶。在一大群穿著休閑衣裝,邁著穩健步伐的行人間格外的引人注目。
西婭取下了墨鏡,漂亮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身邊的一切,萬分欣喜。這條古老的街道仍保持著中國城市濃鬱的生活氣息。一切都顯得那麼神秘,古老的東方氣韻漸漸彌散開來,像是灑脫委合的毛筆文化那樣古老精辟。
一陣恍惚中,她似乎看見了乾隆年間,老北京那黃土地鋪成的街道,穿著曆史氣息濃鬱長衫的市井百姓們慢條斯理的在街邊作揖,笑盈盈的談天說地。趕著返家的人們從她身邊魚貫而過。
東逛西看的伊泰
伊泰終於找到地方把車停好,隨即欣喜的踏出了步子。蜿蜒曲折的茨廣街兩旁擠滿了形形色色的小攤,各色廉價卻手工精細的各國物件皆有,攤販的空隙間處處可見擁擠的人群。大家你爭我嚷的討價還價,就像在菜市場那樣的沸沸揚揚的,像是炸開了鍋。
伊泰意味深長的觀摩起來:“果真是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啊。”他輕輕地點點頭,自言自語了起來。
那些站在街邊和街口膀大腰圓,臉麵很黑的老板們粗啞的大聲吆喝著,熱情的拉住遊人推銷自己的仿製品,麵對中國遊人必定還會說上幾句蹩腳的中文以討好對方,這無疑更讓他覺得有點煩躁不安。
方才他在左邊拐角處一家人氣極盛的大排擋,吃了幾串蘸有番茄汁的鮮美沙爹。此刻的他正意尤未盡的抱著一個圓滾滾的毛毛的椰子,樂嗬嗬地走在巨大的彩色大傘下,通過綠色的塑料罐盡情的吮吸著裏麵甘甜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