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遠覺得自己來書店上班之後,雖然一直能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危險的時候夜和總會出現,所以對靈異的現象已經習以為常,最恐怖的莫過於寧潭的神出鬼沒。
“老板一個人在裏麵做什麼呢?”邱明遠的好奇心越來越大,之前夜和說過越是肮髒的靈魂就越是他們美味的食物。
門忽然打開,寧潭又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墨鏡口罩將臉隱藏起來。“真的快要餓死了。快給我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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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到這家書店的時候,就看到他們的經營模式很奇怪,店裏的客人一直都寥寥無幾,雖然有些客人會出現幾次,但都是一段時間內出現的頻繁,之後就再也不會見到。
我不知道自己算什麼,隻知道要不斷捕捉新鮮奇怪,能夠引起大家趣味的事物。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眠不休地如同遊魂一樣活在陰暗中。漸漸的朋友遠離我,家人也遠離我,感覺偌大的世界,已經容不下我的存在。我甚至已經開始覺得自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
沒錯,我是一個人見人厭的狗仔,但是我報道的新聞,不是被別人搶去了頭條,就是一頓毒打。混這行的飯吃,難。每天跑的精疲力盡,可還是拿不出什麼博人眼球的新聞。窩在十幾平米的出租屋,滿地的泡麵垃圾和一身酸臭,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多久,反正也不用大白天出去見人,湊合湊合如同螻蟻一般苟活吧。如此安慰著自己。
原本我以為自己就要這麼窮困潦倒過一生了,再也碰不到什麼大新聞了。可我就在天台失望的時候,終於讓等來了機會。在這個高檔的小區裏,雖然沒有等到我夢寐以求的花邊新聞,但是卻讓我找到了一顆搖錢樹。
原本我還不至於齷齪到偷拍女人洗澡成為變態,但是這個女人絕對是女人中的極品,論身材和樣貌都是一等一的,我想又是哪個高官養的情婦吧。但是她身上就是有一種魔力,吸引著我。
七月份的夏天,真的很悶熱,如同往常一樣,我躲在暗處,偷拍著那女人的一舉一動,哪怕不能捕捉到什麼,至少也能滿足我的眼福。
但是我沒想到,她的末日來的如此之快。
我永遠記得那是一個如同電視劇版的雨夜。閃電,雷鳴,以及謀殺。
不知道是那晚的夜太深,還是雷鳴太響,整個小區,似乎隻有我一人目睹了女人的慘死以及時刻會出現在我耳邊的慘叫。
那個穿黑西裝的男人,一下又一下地踹著她的腹部,我看到她試圖爬到陽台上求救,但是又再一次被男人給狠狠揪住頭發給拖了回去。
她的下體流出了鮮紅的血液,不停地,汩汩地往外流淌著。女人喊得很大聲,卻又如此巧合地被雷聲所淹沒。男人怕她引來被人,終於捂住了她的口鼻,嘴裏不知道念叨著什麼,總之沒過一會兒,那女人消停了。
我看到那雙死死抓著窗簾的手,終於無力地垂落。
那男人開始慌張,但是隨即起身撥了幾通電話,而我看到那女人的下體還在流血,一直蔓延到客廳。我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害怕還是震驚,一直不停地按著快門,記錄下了整個行凶過程,以及之後的毀屍滅跡。
一開始我確實想過報警,可是這樣一來,我是不是也會受到牽連。那個男人背後勢力很強,不是我惹得起的,可是我就算再沒有底線,也不能……已經見死不救了,現在難道還要幫殺人凶手掩埋犯罪事實嗎?
我不停地敲打自己的頭部,日子過的比以前更加黑暗。甚至每晚每晚地重複做著那個噩夢,而我耳邊也不斷重複一個女人的聲音,不能讓這個男人過的如此舒坦。
是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那個男人想必也是這麼想的。
我連夜洗出了那一遝照片,沒人知曉我是以怎樣的心情洗出那些血肉模糊的場景。昏暗的燈光下,就連我都不敢直視那女人最後可怕又絕望的眼神。
我以匿名的方式將照片寄到了那家的郵箱,差不多過了一個禮拜,那個男人再次回到了案發現場,畢竟做了虧心事,人總是會心虛的,想要回來看看是否還存留蛛絲馬跡。
他打開了我寄給他的那個匿名包裹,果然不出我意料,他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那晚……不,甚至比那晚更害怕和驚慌失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