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祠對衿玖的喜歡是刻在骨子裏的,和他那桀驁不馴的脾氣一樣難改,當時隻是隔著走廊窗戶對上視線…
他就知道自己要栽跟頭了,而這一栽就是一輩子,於是年少時所藏不住的心思,密密麻麻的充斥著整張張白紙。
落日餘暉順著樹梢跌落,引得樹影婆娑,映滿斑駁,使其明暗交雜下落滿了碎金,揭示著沈衍祠那上不了台麵的信封紙。
他回來時太遲,衿玖摩挲著頁紙,隨意翻出的那幾張已然看的七七八八了。
——8月3號,今天遠遠的就看到了他,捧著書去完滅絕師太的辦公室之後就到了圖書館,幾乎每次打球都能看見他往那個方向走,又是一天的擦肩而過…楠秫那小子沒說錯,高二轉學生裏麵真的有個長的特別好看的,嘖…
——9月14日號,今天跟那幫孫子發生了口角,玩不起耍黑球,老子遲早把他們給收拾了,出了巷子口,這次倒是挺意外撞見他的,看不出來平時瞧見清清冷冷的人竟然還愛吃甜品…他身邊那個是交往的女朋友嗎?沒見他還有什麼特別熟的異性啊……
——9月23號,媽的,靠!對視了,翻牆回來遇上記名的,他找我問名字後認認真真的記到本子上了,這麼辦,越看越喜歡?要不學我爸對江叔那樣直接拐回家鎖著?這次他應該記住我了,有印象就有發展,有發展就有喜歡,所以什麼時候領證啊?!
零零散散的,看日期都是去年的月份,根據字裏行間的記錄,應該還是他還在學生會的時候,而那…衿玖對沈衍祠最基本的印象都沒有。
他本來隻是想去沈衍祠書架上拿回自己的學習資料與筆記簿,卻不曾想夾在旁邊的那厚厚一疊紙頁隨著抽書的動作散落一地。
從而撞見了沈衍祠那不堪的一幕,說實話,他覺得沈衍祠已經夠不堪了,但是在看到後麵的內容之後,那股惡心還是抑製不住的翻湧著。
300多張…隨著厚度的增加,內容也越發的扭曲,令他惡寒,特別是結合著沈衍祠對他做過的事情來說,使他不自覺得揉搓著手上的頁紙,弄得幹皺。
“為什麼?”他問,明明是感到極為惡心,可語氣卻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憤慨,反而是聽不出喜怒的平靜。
這個問題沈衍祠給不出答案,他手裏拎著去食堂專門打的飯菜,有些不安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沒有辦法回答他…
衿玖沒有逼他,隻是將那兩盒從食堂打來的飯菜打開,淡淡的說了一句“吃飯”
他很累,已經累到沒有心思,也抽不出精力來計較了。
沈衍祠能怎麼說?隨便寫寫嘛?一開始確實是隨便寫寫,潛意識的寫了一疊,幹脆也就收著了,隨便寫寫是真的,越寫越將心思全盤托出也是真的。
往後的那些極為露骨的內容,他沒有辦法知道衿玖看了多少,甚至其中明晃晃的表明了他那赤裸裸的欲望。
衿玖已經盡量想的很開了,之前不能理解的也一下子明了了很多,怪不得第一次見麵的強暴,恨不得拆腹入骨的吞咽。
那個午間,被壓在廢棄器材室所咽下的喘息聲,渾濁的白液…
衿玖平日裏清冷少言,的本質上還隻是一個快成年不久的學生,遇到這種事情也隻會無措。
在宿舍裏吃晚飯的那一刻,沈衍祠相較於沉默的將塑料盒收了,察覺到校服下擺被拽住,下意識的偏過頭去“怎麼了?”
衿玖的聲音很輕,低垂的眼睫輕顫,似乎在考慮怎麼迂回,最終“如果有什麼不能幹的…麻煩你藏好了”
閉了閉眼,揉了揉太陽穴。
最後一句輕輕抖落“至少別讓我知道…”
——【小劇場】——
:你好,采訪一下,請問你對被衿玖抓包有什麼看法嗎?
沈衍祠:他再給我機會,給我台階下,那是不是說明他對我也有一點點喜歡的?
衿玖不語,隻是一味的拿走麥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