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的一方地域,對於五大勢力來說無異於是一場噩夢,一場無比殘酷的殺戮,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不,是屠戮。
唯一能堅持的僅僅隻有寥寥數人。
虛空中不斷有武者鮮血淋淋化為血人落下,然後被血陣吞噬化為那虛空中血影的血飼。
隨著鮮血不斷被抽離,那美杜莎的虛影開始實質化,漸漸的整個地域所存活下來的不過那些悟道境的武者。
就算悟道境,強如姬靈裳的玄通境都感覺渾身的鮮血要闖出血管痛快的撒在地上,心底湧現的魔音隨著一個個武者死去,整個地域的血腥氣味比起之前的大殿要濃烈百倍不止。
心髒激烈搏擊著血肉,似乎要搗爛那弱弱的一層血肉才罷休。
事到如今。
不管是胖和尚還是劍空亦或者是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武者,姬靈裳也罷,蕁涵也好,臉色都是扭曲的厲害,那如同悶鼓在心底敲擊的感覺真不是滋味。
時間從沒如此難熬,他們此刻倒是羨慕那陸寒,他不需要承受這煉獄般的煎熬,隻需要在靈陣內傻笑就好。
虛影愈發實質化,五大勢力所有的武者盡數泯滅,這是一場無妄之災,本以為觸碰到了寶藏,沒想到寶藏沒遇到,遇見了黑白無常,平白丟了性命。
此刻沒人會顧及彼此之間的仇恨。
“啊喂。”劍空雙手握劍,那碎紋密布的長劍仿似要被他捏碎,沒人嘲笑他那青筋暴露的蠢樣,因為誰都差不多,“要想活下去,必須要將那玩意弄下來。”
“怎麼……怎麼弄。”胖和尚渾身的肥肉都要堆在一起,臉上因為掙紮展現無盡的痛苦。“你是肥豬麼,你能站起來再說話好麼。”
劍空沉默,的確,別說打倒你美杜莎,如今站起來也是個問題。
“那家夥太強了。”白起雖然痛苦,但是卻是一臉倔強,盯著那虛影似乎心有所感。
“一群傻子。”蕁涵下了判斷,她知道有個躲避那詭異心跳的辦法。
所以,她看向姬靈裳。
“敢跟我賭麼?”蕁涵問道,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也沒必要隱瞞什麼。
“賭什麼。”姬靈裳一雙金瞳翻出劇烈無比的波動,一股強烈無比的精神力將她護住,所有人當中也隻有她受到侵蝕的程度比較輕。
“賭一條命。”蕁涵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已經倒流,已經沒時間了。掙紮著站起來的蕁涵二話不說踉蹌著走向靈陣。
果然,蕁涵這一動作被眾人查知,沒人是傻子,當下明白那靈陣已經是唯一的出路。
幾人沉默對視,然後非常有默契的走向靈陣,生死當頭,誰都沒有使絆子,也沒力氣。
沒有人搗亂了。
天上的虛影似乎沉浸在血液的狂歡中,貪婪將血陣中的血液吞噬,吞噬再吞噬,它並沒有在意這幾個漏網之魚,所以蕁涵等人非常幸運的爬入了靈陣當中。
果然,劇烈的心跳結束,然則一股更為強勢的風暴席卷開來,萬千好的不好的回憶盡數將他們籠罩。
唯獨一人沒有任何影響。
魔種,姬靈裳!
她沒有複雜的經曆,僅僅隻有短短不到幾個月的記憶,那短淺的記憶在她心裏無比清晰,但是卻不是絕對。
似乎一道聲音在他心底響徹。
姬靈裳周身竟然開始泛出血光,魔種,魔種,姬靈裳體內純淨的魔力本源似乎產生了無法預料的變故。
而化凡塵跟陸寒麵對的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無盡虛空,化凡塵渾身星圖包裹如同虛幻,而陸寒腳底一塊星圖卻也是美輪美奐。
拋卻那頂天立地的虛影跟精血不說,的確如同仙境。
化凡塵跟陸寒口中皆是念念有詞,那虛影身上的血光開始不斷增強。
嗡!
腥臭的血腥味道突兀的傳入化凡塵鼻腔。
不妙。
果然,那其中一尊血影似乎吸收了足夠的精血,那沉寂的身軀猛然一抖,那沒有任何麵孔的頭顱突然有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