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船迎風破浪,跟隨化凡塵破浪前行是那虎目凶光的龍血衛與精光暗藏的冰龍之牙。
迎著那萬丈波瀾,化凡塵手心一道白光緩緩流淌縈繞,宛若龍形化為細線在掌心潛龍向天,偶爾泄露的氣息卻是被旁邊一位武者不屑。
化凡塵似乎一點也沒察覺到那人的表情,更是連理會的樣子都懶得表示,倒是那武者旁邊的一位老者毫不避諱自己的目光,打量著這個雲閣新星。
不過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怎麼看都是一個新晉輪回境的毛頭小子,年紀輕輕就闖入輪回,也是個難得的天才,搭上雲閣這船,老者感歎化凡塵前途無量。
賁彩專心致誌幫化凡塵打理著那隨風飄散的白發,猶記得那以前是一團跳躍的火紅,聽白妖月說,這是化凡塵透支生命跟那葬神之魔遁入域外虛空之時頃刻之間滿頭白發。
那是消耗生命的禁術,比起這個,賁彩心裏藏著對化凡塵的另類情感,這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哥哥,總是比起一般的武者極為特別。
是他告訴賁彩,自己珍貴的東西要自己守護,也告訴她,手裏的劍多重,承擔的份量就多重。
而他,似乎一直默默的走在眾人的前麵,賁彩知道,即便沒人說蘇香香她們的心思應該也是一樣的,這個不吐露言詞的大哥哥,似乎給她們撐起了一片了不得的天地。
化凡塵心裏卻是想著其他,不是他雲閣長老的身份,而是這兩個月來的時過境遷,不管整個青龍海是有多少勢力因為雲閣的號召而竭盡全力,但是龍宮竟然撐過了兩個月,非但勢不衰竭,隱約能站穩腳跟的意思。
極不正常啊!
龍王盛傳已經是八品輪回的絕世高手,而八品輪回或許會是明麵上的最強戰力,這一份震懾沒人膽敢撚其虎須,而雲閣也並沒有打算一次性將龍宮連根拔起。
倒像是溫水煮青蛙,一場看似波瀾壯闊的戰爭卻是陷入詭異的膠著。
可這仍不是重點!
化凡塵總感覺這表麵平和之下掩藏著吞人不吐骨頭的殺機。
龍淵寺。
青龍海極富盛名的一個寺廟,也就是這個寺廟傳來求救信號,那個修為不俗的主持竟然抗不住龍宮的攻擊,隻能向最近的婆娑島海域求援。
自然,這個任務便是被一番虛情假意的推拖落在了化凡塵手心,不過真正讓化凡塵疑慮的不是龍淵寺遭襲,而是為什麼一個傳承良久的聖地抵擋不住眾多強敵環視的龍宮攻擊。
或許這其中非有什麼貓膩不可。
甲板上白妖月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
龍嵐宗六子卻是看著那一個個青龍海的武者眉心有不悅,這些家夥看似尊敬卻是極為傲慢的家夥,他們尊敬隻是雲閣,而不是他們。
這其中有些家夥的氣勢已經除了姬靈裳與賁彩他們都是沒有把握力敵。
“香香,你說這些人跟隨我們會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雷修雲自從在夔牛的壓迫下領悟,一身修為似乎也是精進不凡,但是那船上的武者他還是有些吃不準。
“無妨,他在。”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
戰船乘風破浪,距離那龍淵寺也極近,但是往日來往穿梭如雲的商船早已消失不見,而那接近海島的區域漂浮著數不盡的屍體,近海被鮮血染成血紅。
人間修羅,慘烈無比,不僅僅局限武者,還有無辜。
“真是一場血戰。”那青龍海的武者眼裏看不出深淺。
化凡塵根本就不回應,賁彩早就將那一襲白發束好,此刻躺在背上如同寒光簌簌的長劍。
“走吧。”化凡塵跟賁彩說道,便是身軀一動消失在船頭,再一次出現後便已經在殘肢遍地的海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