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一種劇烈殺伐的氣息僅僅在那血狼身後蔓延,唯一強盛不休的就是那一股死寂的血腥氣息不斷吞噬著虛空。
黃沙蔓延,男子停下腳步,在他眼裏看著四匹駿馬拖著血淋淋的骨骼蔓延而開,在黑暗的虛空化成四條軌跡不同的通道,隻是那軌跡怎麼看都沒有終點,又或者說有著唯一的終點。
黃沙之路格格不入,但卻沒人察覺那一種吞噬萬物的死寂似乎也被那一條黃沙限製,那一種逆天的崢嶸也僅僅在那黃沙之路上炸開,讓空氣不安的躁動。
“哼。”
踢踏踢踏之音如同萬馬齊聲踏下步伐,男子看著那四條路上戰戰兢兢的武者,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然後黃沙之路與血祭之路有了重疊。
自然而然的重疊卻沒有絲毫波動,那本站在血祭之路上的武者突然感覺四周的空氣有了霎那的變動,然後看到了那帶著滔天死寂的騎士,四目相對,武者在那一霎那甚至忘記了自身所處的空間。
平凡的一劍,能看清楚對手如何出劍,能看到長劍斬開空氣帶起的一絲漣漪,能看清楚長劍撕裂虛空而來的軌跡,能看到長劍輕鬆切下自己的血肉,鮮血失去血肉的阻隔極為開心的噴湧而出,迫不及待的欣賞血管以外的世界。
最後的感覺是那一種被世界拋棄與驅逐的壓迫讓鮮血更為迅速的噴出,武者歿。
沒有痛苦,就像微風拂過之後一種極為重要的東西隨之被帶走,不僅沒有痛楚反而帶著淡淡的欣喜,輕飄飄的如同仙境。
黃沙之路如同幽靈,與血祭之路稍微重疊卻展現猙獰帶走鮮血,血跡之路上理所應當炸開恐懼與憤怒的咆哮,可是他們似乎被蒙蔽了心智,根本不知道為何剛剛完好的隊友突然就血濺五步。
那一種詭異的死法仿似超脫了虛空帶來的壓迫,如同一雙無形的巨手死死掐著他們的喉嚨,隨時都能摘取性命。
死亡帶來的不僅是恐懼,還是瘋狂。
黃沙肆意在虛空中蔓延,如同蜘蛛閑庭信步在自己的蛛網之上,隨著自己的興致律動蛛絲戲弄獵物,隨著自己的愛好來裁判獵物的生死以及死法。
不管如何,鮮血盛放之後,駿馬的速度更瘋,血祭之路散發的鴻蒙之光就像都市那起霧的霓虹燈,似看不真切卻帶著令人迷醉的光芒。
武者嘴角突然掀起一道微笑,黃沙之路與人數最小的那一條血祭之路已經悄然重疊,武者一點也沒有特定方向一如走馬長歌,任憑黃沙之路隨意與任意的血祭之路交替。
總是都是殺戮,誰先死誰後死他將之隨意交給了虛無縹緲的命運,兩品輪回毫無還手之力慘遭屠戮。
那些在掙紮的武者隻是弱小的獵物,逃不掉也掙不脫血祭之路給予的枷鎖。
一開始還能欣賞那一種在絕望中不斷變幻的麵孔,那從絕望變成掙紮的扭曲,那一種猙獰如同最好的補藥,但是看多了之後就是麻木與無趣。
咻。
一劍,似乎將黃沙撕裂,那一劍擦著頭顱撇過,頭盔飛出,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麵白。
武者身後那滔天的戰意與黃沙咻然一頓。
定格?
“咦?”武者並無懼意,終於在黑暗中發出了一道輕咦,不是憤怒而是那種找到有趣玩具的興奮,那在黑暗中綻放的麵具讓武者心裏湧出一種噬血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