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找到了,雲南白藥,具有涼血、止血、消腫止痛等功效。常用於治療跌打損傷、瘀血腫痛、內外傷出血等症。”楊宇曦默念著學習過的知識,打開抽屜,用牛皮紙包了一些,用繩子捆好,在手裏掂了掂。
“嘿嘿,走嘍!”楊宇曦跳上桌子,想要爬上屋頂離開。
“咦,那是什麼?”突然楊宇曦的目光被桌上一張墊在鎮紙石下的紙吸引住了,紙上好像還寫著什麼。
楊宇曦抽出紙,細細讀著:“荒穀中有奇草名赤根碧葉,因根為赤色葉為碧色而得名,此草成熟在秋季,磨成汁後對跌打損傷有奇效,敷在傷口上一夜內淤血全消,且有活血潤膚之效。”
“哇,這個草好厲害,比雲南白藥好多了,如果帶給小嫣兒的話她明天就能好了!”楊宇曦興奮了,不過臉色立刻又凝重起來,“可是它長在荒穀裏呢,怎麼辦……”
荒穀,是夕陽城外的一個山穀,裏麵有各種野獸,是成年男子們狩獵的地方,不過,對於小孩子來說可就是危險至極,弄不好就會被虎狼盯上。
“要不要去……”楊宇曦拿著那張紙,有些猶豫,燈光照耀著他稚嫩的麵孔,汗水從額上話落。
片刻後,他猛地將紙扔下,把雲南白藥揣入懷中,從屋頂跳了出去,將瓦重新拚好,朝著夕陽城外而去。
“不管了,去荒穀!”
而就在楊宇曦前往荒穀的同時,夕陽樓前響起了快馬的嘶鳴聲。
“貴客來了!”楊三忘放下杯子,從椅子上站起,領著眾人出來迎接。
四匹馬拉著的馬車在城門前停下,馬車周圍有著十幾個麵色冷漠的帶刀護衛,個個都是高手。
楊三忘領著眾人來到城門前,楊三忘的目光從護衛臉上一一掃過,心下便是一沉,這些護衛的殺氣太重了,與其說是護衛,倒不如說更像是殺手。
不過,他表麵上卻什麼都不表現出來,隻是恭敬地說:“夕陽城城主楊三忘,恭迎巡察使的到來!”他身後的人也都躬身,附和著楊三忘的話。
馬車緩緩前進,在楊三忘身前停住,靠的最近護衛下馬,撩起簾子,一個中年男子從馬車裏緩緩走出,舉手投足間一種傲慢之氣自然地流露,他的右手中,還轉著兩顆石球。
他緩緩踱到楊三忘身前,眼神有些睥睨:“你,就是這夕陽城城主?”語氣中的不屑絲毫不加掩飾。
楊三忘微微皺眉,但又立刻恢複過來:“在下正是。”
中年男子旁邊的護衛一個箭步衝出,喝道:“放肆!見到巡察使大人竟然不下跪,該當何罪?!”
氣氛,在一瞬間冰冷起來。
楊三忘身後的諸葛南冬、楊林等人麵麵相覷,以往從來都沒有這個規矩啊!
楊三忘麵色平靜,不卑不亢:“我是大周子民,隻跪大周天子,巡察使雖地位尊貴,但畢竟不是天子。”言下之意很清楚,不要太自以為是。
中年男子手中石球一頓,目光瞬間犀利起來,牢牢鎖定楊三忘,不過下一刻他就暗暗吃驚,他竟然看不透這個楊三忘。
石球繼續轉動,他的目光也不再犀利,他對著護衛擺擺手,笑道:“城主所言甚是,是我屬下的多嘴了,還望城主不要介意才是。”
楊三忘站直身子,身體微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巡察使說哪裏話,裏麵請。”
巡察使嗬嗬一笑,率先走了進去,楊三忘回頭對楊林說:“你把他們的馬牽去照料著。”
“是,老爺。”楊林遵命離去,走到護衛麵前,想要牽過韁繩。
那護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遠遠地把韁繩扔給楊林,扔的速度極快,破空的聲音響起,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會被扇飛,並會被抽得吐血。
“嘿嘿!”護衛嘴角的笑容,越發得殘忍起來。
“啪”
楊林麵無表情,隨手抓住韁繩,韁繩的動量被瞬間瓦解,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楊林的步伐依舊緩慢,從滿臉驚訝的護衛身旁走過,看都沒看他一眼。
剩下的護衛都麵色不善地看著這個老頭,馬蹄輕輕點地,他們手中的韁繩飛一般地同時掠出,抽向楊林。
然而,讓他們驚訝的事情發生了,楊林的身子在韁繩臨近的那一瞬間消失了,再度出現的時候右手裏已經抓住了所有韁繩,左手還是隨意地垂在一旁。
“謝謝。”楊林淡淡開口,轉身牽著馬離開。
十幾個護衛麵部肌肉微微抽搐,眼中的輕視也少了些許。
巡察使也回過頭,注視著楊林離去的背影,麵色有些陰沉。
“嗬嗬,巡察使大人,怎麼不走了?”楊三忘卻裝作不知道,笑著問道。
巡察使重新注視眼前這個滴水不漏的城主,想從他臉上的笑容中看出些什麼,不過他失敗了,最後隻能重新邁步向城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