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節 死牢淚飛(2 / 3)

華宏:老大人何故說這樣的話?

王太醫:知道風波亭嗎?我進來之前,已經在朱仙鎮連戰皆捷,就要直搗黃龍的嶽飛,還有他的兒子,都在那裏被處死了。

(潸然淚下)

華宏:(大驚)什麼罪名?

王太醫:“莫須有”哇!

華宏:啊!“莫須有”,“莫須有”,這“莫須有”三字,足以讓千古英雄屍骨如山了。

王太醫:如此,還多我一垂垂老翁嗎?士可殺不可辱,我已抱定了以死明誌的決心。

華宏:老大人,如此以來“中興”的希望——

王太醫:快不要再說什麼“中興”的話,“希望”已經變成了“絕望”,正如皇上的子嗣。

華宏:不!皇上服藥之後,曾經有過大好的轉機,脈象令人鼓舞,可是不知怎的,竟時好時壞起來,接著就出現了一蹶不振的跡象。

王太醫:你是說皇上的脈象是突然變壞的?

華宏:不錯。大有“色相”過甚之虞!我不相信一個“中興英主”會沉溺女色,就花錢賄賂了敬事太監,讓他偷偷抄了近來的《起居注》給我。大人請看。

(遞く起居注》給王太醫)

王太醫:如此說來,皇上近來每夜都宿在貞妃那裏!

華宏:不錯!還夜夜不隻一次行房,真是一個妖媚君主的淫娃王太醫:(沉思地)我知道那淫娃是誰了,是權相秦檜的幹閨女華宏:事情又牽涉到了他,他怎麼就無孔不入哇?

王太醫:他當然要鑽這個空子。他把幹閨女獻給了皇上,就保住了相位,就可以為非作歹。天呐!我們的君主怎麼就看不清權臣利用蕩婦的陰謀哇!

華宏:這個蕩婦也應當千刀萬剮。

王太醫:既是淫娃蕩婦,自然是無恥之尤,什麼壞事都做得出來。我懷疑是她偷偷地換了藥。

華宏:換藥?

王太醫:是的,皇上服下的根本不是“至寶三鞭丸”,而是一種虎狼春藥。

華宏:老大人所謀甚是。我在最後一次把脈時也作了這樣的斷定。唉!藥力可以回天,卻無法回性呀!

王太醫:秦檜老賊,他能夠進獻美女,充當妖姬,就足以致我倆於死地了!

華宏:妖姬!我恨不能將你——她淫蕩媚君,可就不但葬送了我的藥方,毀了我家的清名,還斷送了我的生命,葬送了國家“中興”的希望,真的是死有餘辜呀!

(外聲:有人探監!)

華宏:誰?莫非是金花?

(上來的卻是兩個衙役。)

衙役:你到底是比這個窮酸有錢,好吧!送你去“齋字號”,那裏有人送飯,不用我們轉遞了。

(押王太醫下)

金花上

金花:(撲到柵欄前)爹爹!(淚如雨下)

華宏:金花!我那苦命的閨女呀!

金花:(止淚,喝)自從分別在鄉村,流浪各地尋父親。

白天女扮男裝扮乞丐,

夜晚,撫摸玉鐲想親人。

饑一頓,飽一頓,

記住仇,咬住恨,

日行百裏腳打泡,

盼隻盼父女相聚享天倫。

華宏:銀花呢?我那性格懦弱的銀花呢?

金花:她在宮裏,作了娘娘!

華宏:什麼?你說什麼?

金花:她被秦檜認作了幹閨女,又被送進了宮裏,當了貞妃,正受著皇上的寵愛哩!

(華宏眩暈欲倒)

金花:(上前扶住)爹爹!你……

華宏:銀花呀!銀花。你好糊塗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