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動九天,宛如洪鍾,在巴晨的耳畔響起,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這分明是大師兄發生的。大師兄曾經傳出了撼動石神峰的震動已然是驚人了,如今又發出了這驚天之嘯,難不成修為又有了突破不成。
他不知道大師兄修為到了何等地步,但是能在如此炎熱的溶洞中閉關,可見其心智之堅。
石神峰山頂,郝仁正抱著酒葫蘆醉生夢死,聽到這嘯聲之後睜開了惺忪的雙眼,許久之後又緩緩閉上了。
緣真所在之地,他正拿著畫筆,一筆一筆在虛空之中描繪,他每一次落下都帶著風雷之聲,那虛空中有著絲絲軌跡在緩緩凝聚,到了最後的時刻,那些軌跡彙成了一幅繁複的圖紋。
就在這圖紋形成的一刻,那驚天之嘯猛然響起,讓緣真的筆鋒有了一絲停頓,正是這絲停頓,讓那圖紋猛然崩潰。
“大師兄!”緣真吐出三個字,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大好的興致就這樣被破壞了。
溶洞內,一頭白發的大師兄依然一動不動,宛如老鬆,那驚天之嘯仿佛不是自他身體內發出的,可他周圍崩塌的山石,卻是充分的表明了,那驚天之嘯便是從這裏擴散開來的。
巴晨在聽到這驚天之嘯之後,再次陷入了沉思,不知什麼時候,他想起了在那巴蛇遺地內,那數十萬人齊齊唱誦的一句話:“彼之萬古,天得一清,地得一靈,神得一明,遂天地有靈,萬物初生。”
“萬物初生,萬物初生。”他好似在這一刻抓住了什麼,雖然極其模糊,可是卻伸手可及,但那到底是什麼?
他看了看還在耕耘的二師兄,那些被他時不時遺留下來的一兩顆雜草依然生機盎然,似在預示著些什麼。
百脈煉神訣被他苦修不輟,也於他這一特殊的時刻運轉起來,於此同時,深深印入巴晨腦海中的煉神總綱,也在這一刻化為另一道聲音響起:“九天之上,皆有神明,天地萬物,造化使然,萬靈有道,百脈煉神!”
這兩道聲音在巴晨當年的腦海中久久不散,更是在最後化為了這腦海中的唯一之音,他在這一刻忘卻了四周的一切,就地盤膝打坐了起來。
“終於來臨了麼?”何大智看著盤膝打坐的巴晨,眼眸一轉,看向了遠方。
郝仁抱著酒葫蘆不知什麼時候一搖三晃的從那石神峰頂走下,來到了何大智的菜園中。他在距離巴晨三丈處站立著,雙眼緊緊盯著打坐的巴晨。
“且讓為師看看,你又能給為師什麼樣的驚喜。”郝仁一動不動,醉意也是一掃而空,這師徒三人就以這樣的方式相對而立,唯獨剩下的鄭壯,因為心虛,早已經溜回他的牛角峰了。
凡人修道,所為的又是什麼?成仙?或許會有很多修士會這樣回答,巴族之人修巫,那是因為這巫道乃是巴祖開創,萬般大道皆可通向那最終之路,隻是那仙是否真的存在?
石神峰沒有傳承,沒有功法,沒有法決,可以說什麼都沒有,可就是以這樣的形式,它依然位列在聖山五峰之中,因為這石神峰之人,所修的是心,一顆求道之心!
修道亦,但是道心難成,郝仁一生隻收了四人,便是看重了他們的道心,道心一成,則萬法皆亦。
“大師兄閉關,看似因為追求實力,可我卻從中體會到了一股焦躁之意,看似寂靜,實則洶湧。”
“二師兄耕耘這菜園,日出日落,刻意造就了一股自然之意,可這自然之意,又怎能隨意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