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逍遙遊》
巴晨目光停留的地方,在那石碑後的一處空地上,這裏有著一灘殘留的血跡,卻早已凝固,呈暗紅之色,即使無盡歲月過去之後,也清晰可見。
大呆子好像有所察覺,從口袋中鑽了出來,看著這灘血跡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峽穀深處,那原本響徹了一遍又一遍的聲音,此時卻沒有再響起。巴晨看著這石碑上的三個字,沉吟了許久,走到近前,拾起了一根枯枝,竟然模仿起這三個字的神韻書寫了起來。
可剛落下一筆,巴晨就猛然噴出了一口鮮血,踉蹌倒退,麵色瞬間蒼。“書寫這三個字的到底是什麼人,竟隱藏了如此浩瀚的意境在其內!”剛才那一刻,巴晨動用道心,想試著將這一絲神韻模仿而出。
可他萬萬沒料到,這三個字仿佛擁有了無窮魔力,差點將巴晨的心神撕裂,這還隻是一個“恨”字,小小的一筆,便讓巴晨承受不住,若是整體寫下,他恐怕要直接殞命於此。
“大呆子,你看夠了沒有,看夠了,想想出去的辦法。”巴晨看了一眼大呆子,卻發現它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岩壁邊,觀察著那平平無奇的岩石。
“原來如此。”大呆子似有所悟,竟點了點頭,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巴晨一把將大呆子拎了起來,盯著它眼睛說道。
“這裏與爺有緣。”大呆子半天才說出這樣一句話。
“別賣關子了,快說。”巴晨急不可耐,恨不得將大呆子生吞活剝。
大呆子晃了晃腦袋,指著那石碑開口道:“這裏是我族先輩的埋骨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透著傲然之色。
“什麼?”巴晨驚異,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咦,不對,它怎麼這麼確定,莫非想匡我不成!”
又經過巴晨的一番“嚴刑逼問”,大呆子終於說出了事情的原委,這裏確實是一位禽類大能的埋骨地,不過卻不是大呆子的先輩,而是遠古天鵬!
遠古天鵬,雄霸一時,翅膀一揮,多少山川河流都要化為飛灰。當時有著這樣一段話:“扶搖直上九萬裏,天鵬振翅恨天低!”
那段時期是禽類一族最為輝煌的時刻,因為有著天鵬的庇佑,這位禽族大能法力滔天,可謂是橫掃一時,後來天鵬真血漸漸稀薄,天鵬一族也就此失去了傳承的能力。
可是這位大能怎會在這掌中世界埋骨,又怎會寫出如此恨意滔天之字?難不成這天鵬不是壽終正寢,而是被別人擊殺於此的麼?
這個想法太過駭然聽聞,遠古天鵬已經是堪比真仙的存在,又有什麼人能將他斬殺,修為到了那等地方,恐怕也隻有蒼天才能做到了。
“等等,蒼天!”巴晨腦中好像回想起了什麼,巴蛇一脈的詭異滅族,那高天上的無情之眸,以及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四柄破天之劍,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有著什麼緣由,有著什麼因果,隻是現在的巴晨看不透,也堪不破。如同那鏡中之花,水中之月,明明清晰可見,可卻依然無法觸碰。
“那這天鵬的遺骸去哪了?”巴晨提出一個疑問。
“遺骸,就在我們腳下。”大呆子揮舞著鳥爪,指了指地麵。
巴晨一拳擊在地麵之上,爆開無數沙塵,一具足以鋪滿整個山穀的骸骨露出了一角。
天鵬骸骨通體紫色,如寶石一樣,剔透無比,僅僅顯露的一角散發出的氣息便足以讓巴晨心驚了。
“別驚訝,這還隻是天鵬的最小之姿,要是他法身真正展開,恐怕就是十個掌中世界也要被撐爆!”大呆子道出這樣一個事實,讓巴晨重新對這一遠古巨頭有了重新的認識。
法身十個掌中世界都裝不下,難怪可以扶搖直上九萬裏,巴晨點了點頭。正在觀察間,他胸口傳來了一陣嗡鳴之聲,很輕很細,卻依舊被他發覺。
他敏銳的拿出了被殘圖包裹的青銅塊,卻見此時的青銅塊竟垂落下了道道迷蒙之氣,恍若神跡。那嗡鳴之間從青銅塊內部傳來,顯得躁動異常。
大呆子從巴晨拿出那殘圖之後,視線便再也沒有動搖過,看它眼中泛出的賊光,巴晨也隻好將殘圖收起,絕了它的念想。
迷蒙之氣不斷垂落,每一道都帶著不同的光暈,每一道都足以壓落天地,可巴晨將青銅塊持在手中。這迷蒙之氣竟繞過了他,向著大地之上落去。青銅塊再次鳴動,脫離了巴晨的手掌,如有了自身靈性,懸浮於巴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