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石峰,煉丹大殿。
此時幾個身著橙黃道袍的中年人,正從殿外匆匆趕來,一路上雖然不少紅袍弟子不斷施禮,他們卻恍若未聞。因為他們接到了王長老的手諭,命他們火速趕來藥石峰。
王長老的威望,在這天門內可以說僅此於玄天,而此次他竟然召集這麼多人來,肯定是有要事吩咐,所以這幾人絲毫不敢怠慢。
一進大殿,就見王長老高坐大殿之上,而亦幻則站在王長老旁邊,顯得趾高氣揚。
“不知長老今日宣召我等前來,所為何事?”一個滿臉虯須的男子上前一步,對著王長老施了一禮,緩緩說道。
“將那新晉的巴晨趕出天門,記住,不要讓別人知曉。”王長老不容置疑的說道。
“長老,這巴晨可是峰主親自挑選而來的啊!”紅袍弟子和綠袍弟子或許不知道巴晨,可在這天門的二代弟子中,巴晨的名字早就傳開了。原因無他,那便是玄天親自囑咐了天門九子,要他們好生留意巴晨。
如今王長老竟然要將巴晨趕出天門,這讓眾人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一切後果,我一人承擔,還不快去辦!”王長老雙目睜開,散開兩道駭人的神光,讓殿下的一眾暗暗心驚。
“是,我等這就去辦。”虯須男子再次施了一禮,帶著眾人退出了大殿。
大殿之外。
那幾個中年人議論紛紛,“金師兄,你看著該怎麼辦啊?”幾個中年人紛紛望向那虯須男子。
“哼,怎麼辦,峰主隻是囑咐天門九子留意巴晨,而王長老可是親自下了命令,若我等不去完成的話,恐怕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就讓門下的紅袍弟子去執行吧!”金師兄大袖一甩,當先騰空而起,直奔居所而去。後麵幾人遲疑片刻之後,也紛紛騰空而起,各自吩咐門下弟子去了。
“喝!”巴晨立在庭院之中,身著一件短小汗衫,背負著一塊數百斤的大石,鍛煉著肉身。
渾身的汗水如豆子一般,從他的額頭滾落而下。曾經瘦小的軀體,現在已經變得壯碩了起來。他滿頭黑發以一根麻繩係在了腦後,漸漸被汗水浸透,變成了一縷一縷。
正午的陽光有些灼熱,可他渾然未覺,依舊不斷打熬肉身,直至許久之後,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巴晨將那數百斤的大石扔到了一邊,盤膝坐下又開始修煉起百脈煉神訣。他始終覺得,鍛煉肉身,在日後定有大用。
“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請問巴晨師叔在麼?”
坐下院中的巴晨驀然起身,雙眸露出疑惑之色。自己如此低調,怎會有人找上門來,難道是那王長老派來的?
他心中警惕之心大增,開門之後,一個童子出現在眼前。“參見巴晨師叔,弟子奉峰主之命,特來請巴晨師叔過去。”那童子施了一禮,開口道。
“哦,哪個峰主?”巴晨驚疑不定,這童子來的太過蹊蹺,若不仔細盤問一番,自己始終不能安心。
“自然是我五峰共主,天門掌教。”那童子毫無驚慌之色,對答如流。
巴晨心中疑惑之色更濃了,自己好好的,為什麼峰主突然傳召,難道王長老都鬧到峰主那裏去了不成。
“巴晨師叔,巴晨師叔,峰主還在等著我們前去,還是快些動身吧!”童子見巴晨不答話,繼續說道。
“容我換件道袍。”巴晨將門一掩,一個閃身來到房中,將那破爛道袍套在了身上,這才邁步而出。
“師叔,請。”童子讓開道路,微微向前一躬,做了個請的姿勢。
巴晨當先騰空而起,而那童子則雙手一合,自體內升騰起一座小舟,載著他跟隨在巴晨身後。巴晨一路疾馳,已然臨近那青銅大殿,可就在此時,那虛空中突然出現一陣波動。數十名紅袍弟子衝天而起,將巴晨一下圍在了中間。同一時刻,巴晨所在的那方天地光芒繚繞,竟在一瞬間隱秘了起來。
“真是好算計,假傳峰主之命,騙我自房中走出,然後又布置這麼一個天羅地網,等著我進入,看來我將那亦幻得罪的不輕啊!”巴晨看著那數十名紅袍弟子,臉上反而異常平靜,他緩緩開口,似在自語。
“臨危不懼,巴晨師弟果然好膽識,怪就怪在你得罪了王長老,也隻能將你擒住,送出天門了。”原先的幾名身著橙黃道袍的中年人,此時從另一端走出,他們看著巴晨,露出了幾分讚賞之色。
巴晨感受著那幾個中年人傳來的威壓,目中終於露出了凝重之色。這數十個紅袍弟子並不是關鍵所在,若是巴晨拚命施展古道之術,或許還有一絲機會,可如今那幾個中年人的出現,卻將巴晨原本計劃好的一切全部打亂。
“怎麼樣,巴晨師弟,是你自己束手就擒了,還是我們動手了?”那幾人再次開口。
巴晨冷哼一聲,並不答話,周身氣勢猛然大變,逃脫不了,那麼索性戰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