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透過稀稀疏疏的林地,落在了不遠處的水潭中,折射下淡雅的光芒。
整個大陸秋風漸肅,地處荒地的蠻山部,更是似寒若凜冬已臨,枯黃的落葉在靜寂的大地上被風吹拂著滿地亂滾,伴著簌脆的聲音碎成粉末。
從晨時起,蠻山部的絕大多數通道都已經戒嚴,除了手持兵器的武士之外,地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即便如此,那些武士依然顯得格外警惕,背著通行的道路而站,盯著眼前所有能活動的物體,包括那些落葉也不例外。
本來已經是早晨,可月光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明亮,仿佛將白天都化為了黑夜。
蠻山部的上空,巴晨身後的皓月更加明亮,人們誠心的在地上跪拜著,如同感受著神跡。月光照過了各家各戶,落到了遠處的井周,最後停留在了祭台上。
高高的祭台是蠻山部的人新建起來的,壘砌的石頭極為平整,上麵還沒有長上青苔,所以異常潔淨。
月光落到祭台上的一刻,雕像右手的幽火猛烈顫抖起來,像遭遇到了什麼巨大的危險。這幽火已然出現了印記,靈性十足。但此時依然在明亮的月光下,顯得異常蒼白無力。即使這些月光並沒有傷害它,但幽焰還是感覺到了本能的畏懼。
巴晨已經保存著這個姿勢一天一夜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陷入了某種關鍵的悟道狀態。所以蠻山部在小羽以及徐慕的商議下,決定開始戒嚴。
他們不允許在如此關鍵的時候,會有人來打擾巴晨。
在蠻山部西北方的原野上,有片不怎麼險崛的山巒,山裏有溫泉,山畔有碧藍如海的一片細湖,湖形若美人的腰。
秋風在山崖間輕吹,南山老祖的道袍獵獵作響,勾勒出一幅仙風道骨的升仙圖,就像是崖下那細細的藍湖,能讓世間無數人心甘情願溺斃在其間。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來的,同樣沒有看到他現在的位置。他的身後,中年大漢有些不耐的站在湖麵上,看起來似有幾分遲疑。
中年大漢問道:“多長時間了?”
南山老祖看了看初生的朝陽,而後目光還是被天空中的月光所吸引,他答道:“一天一夜。”
“倒是讓老子好等,等他出關,定要這小子好看。”中年大漢說道。
中年男子向秋湖上走來,雙腳輕輕踏在湖水上,飄然而行。
如果仔細觀察,才能發現,他每一次落足時,便有一片薄薄的冰塊飄到她的腳下,那些薄冰仿佛能夠感知到他的心意,又或者說他對這片秋湖上的所有事物的運行規律都掌握的極為徹底,這比踏湖而行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這分明是在渡心境修為有成的表現,他終於上了岸,****的上身極為強悍,在刺骨的寒風中,也沒有任何不適。
中年男子隨意的披上了一件單薄的衣服,而後伸了一個懶腰,對著南山老祖說道:“忙活了這麼多天,難得放鬆一下,我說你要不要吃點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