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密林乍亂,一道鐵劍自深處疾飛而至,在凋樹間高速飛舞,伴著嗤嗤的嘯鳴,尋找著自己的主人。
片刻後,巴晨掠進林中,素衫輕振,右手輕招,鐵劍從遠處鳴嘯而回,落入手中,然後插入背後的劍鞘裏。
趙燃重傷不起,眾多守衛再也無法營救那位傳說中的族長之子了。
而此時族長的兒子,也就是那位青年人,眼中充滿的絕望。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但在他的想法裏,恐怕會非常嚴重。
嘭的一聲,巴晨把青年人從地上一腳踢飛。強勁的力道讓他再次咳血,幹淨的衣衫瞬間一片汙濁之色。
巴晨右手一抓,把青年人舉過頭頂,而後朝著密林外走去。
眾多守衛跟在巴晨背後,背著受傷的趙燃,離的很遠。
“他會去哪了?”眾多守衛心中疑惑。
然而越走他們越心驚,因為這些守衛發現,巴晨竟然帶著族長之子向著南山城走去了。
要知道族長的兒子身份尊貴,在南山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這一去,難道存心尋死?
就算他戰勝了趙燃,還能戰勝在這些守衛眼中,高不可攀的族長大人不成?
沒有人知道答案,但隨著巴晨越來越接近南山城,青年人也越發囂張起來。
他厲聲吼道:“真以為自己無敵了麼?竟然自投羅網,隻要你再向前走百丈,不!十丈,城門的守衛隨時都會通知我父親,有種你就繼續走啊!”
巴晨停下了腳步,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青年人。眼中露出一絲厭惡,他開口道:“廢話真不是一般的多。”
“哢嚓”一聲,青年人的胸骨再次斷了一根,強烈的痛覺讓他慘嚎不止。
這種嚎叫傳出去極遠,城門口的守衛隊已經清晰可聞了。
“那是什麼人?”一個守衛說道。
“好像是那天在城門口擊殺了公子坐騎的那個狂徒。”另一個人說道。
“他怎麼又來了,等等,他舉著的又是誰?”人群中一名守衛揉了揉眼睛朝著那個方向望去。
突然有人驚叫道:“是大公子!”
“這怎麼可能,他怎敢劫持大公子,趙燃統領不是在大公子身邊麼?”
“恐怕趙燃統領敗了。”
城門口的守衛頓時大亂,一名頭目一巴掌拍到了跟班臉上,狂吼著說道:“還不快去稟告族長,愣著幹什麼?還有你們,快點戒備!”
守衛們忙成了一團,卻猶豫巴晨的臨近,氣氛更加緊張了起來。
此時他們才看到了尾隨在巴晨身後的那一群守衛,以及被守衛背著的趙燃統領。
“原來趙燃統領真的敗了,這如何了得!”那名頭目下意識後退了幾步,握在手裏的長刀微微顫抖。
因為巴晨離他們已經不足十丈了。
十丈的距離,對於一般的高手來說,取人性命已經不是南事,更何況是修煉有成的巴晨。
城牆之上,早已經有弓箭手埋伏起來。手中用無名材料做成的巨弓被他們緊緊握住。而十幾斤重的羽箭已然拉離了弓弦,準備蓄勢待發。
箭頭透出的冷光,猶如寒雪一般,巴晨抬起頭,看向那些麵無表情的弓箭手,突然說道:“善意的提醒,如果我死了,你們的少爺,也就是公子,恐怕也會給我陪葬。”
隨後他高舉著族長的大公子,向著城內走去。這個途中沒有一個人敢阻攔,更沒有一個敢出聲。
一切皆因巴晨手中的青年人,若是現在有人衝上去把他救了下來,巴晨恐怕就會被蜂擁而上的眾人打成肉醬。但關鍵是沒有一個人敢衝上去,巴晨的氣勢太過可怕了。
加上他手中的鐵劍散發的殺氣,即使城頭上的弓箭手也不敢拉動弓弦,他們怕真如巴晨所說,要是族長的兒子跟他一起死了,恐怕這些守衛也得去陪葬了。
“閣下留步,一切都是誤會啊!”一個老翁從人群中鑽出說道。
巴晨目光稍稍一凝,而後搖了搖頭道:“一句誤會不夠!”
他筆直的走向了城中的祭台,上了祭台之後,他依然舉著青年人。
此時青年人不再慘嚎,而是在狂笑:“你真的進來了,那你便休想活著出去,我的父親一定會將你挫骨揚灰的!”
巴晨平靜地說道:“早就告訴過你,我是你祖宗,所以你這是大不敬,該打!”
巴晨手腕微微落下,將青年人平托了起來,而後兩記響亮的耳光出現在了青年男子的臉上。
“你敢,我父親是族長!”青年人慘嚎道。
巴晨說道:“族長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