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生試改卷就在本縣,所以隻等了三天就放榜了,林琛玉不負眾望獲得首榜第三,至於為什麼不是第一嘛,還不是唐儷辭說第一會有很多麻煩才有所保留,如果全力發揮這第一名還真的不好說。
林琛玉送走來報來報榜的人問唐儷辭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哥哥,那我們什麼時候去京城?”
“過幾天吧,父親說要我們帶端午禮去榮國府,等船隊到了就去。”唐儷辭還的不知道林海是怎麼想的,不過是一個榮國府而已,有必要每個節都要送給這麼些禮去,還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你家有很多錢嘛。怪不得林海一死,榮國府派來的人就迫不及待的侵吞林家的家財呢。
現在才三月多,離五月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林海還真的積極啊!不過坐船也就差不多要一個多月才能到京城,現在出發也是沒有錯的。
左等右等,終於在三月下旬從蘇州起航了,坐在船上的林琛玉整天都是笑嘻嘻的樣子,看得唐儷辭都懷疑他是不是傻了。
隨著兩岸不斷的往後移,唐儷辭他們坐船也有將近一個月,沒有了起初的新鮮感,林琛玉整個人都蔫蔫的,磨磨蹭蹭的的跑到唐儷辭的身旁,“哥哥,還有多久才到啊?”
唐儷辭沒有理會他,這樣的問題從半個月前他每天都要問上四五遍。目光從書本的第二行移到第三行。
林琛玉見唐儷辭一如故往的沒有理他,也就做到邊上,學著唐儷辭拿起一本書來看。
入夜行在水麵上的船總能看見岸兩邊的千家燈火,昏暗幽黃的,卻很能安撫人心卻也能人在外的人更加覺得孤寂。
唐儷辭站在船尾,從懷中掏出他的那把銅笛,靜靜的吹一曲《春江花月夜》,委婉質樸的旋律、平穩舒展的節奏,將江南水鄉的風姿淋漓盡致的刻畫····
忽然,他們船後邊的一條官船上傳來悠揚婉轉的琴聲,細細聽來卻是和著唐儷辭的笛聲的。
唐儷辭皺皺眉頭,放下手中的笛子,臉上又恢複了往日他那溫文儒雅的淺笑,背著手站在船尾,夜風吹起他的衣角獵獵作響。
沒一會兒,後麵的船就追了上來,與他們的船並行,一個年紀也就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走到船舷上,對著唐儷辭拱手,“對麵船的公子可否出來一敘,冒昧打擾了公子的雅興還真對不住了。”
“無妨。”唐儷辭剛要轉身卻發現很熟悉的氣息,如果沒有猜錯,那人應該是···
“在下水溶,不知公子怎麼稱呼?”水溶發覺對麵船的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聽過的。
“林珺,若無事先行告辭。”也不理會水溶的伸出的手,自徑離去。
“哥哥,沒事吧?”林琛玉直覺自己的哥哥有心事,出聲問道。
“沒事,還有三天就可以到京城了。”
“真的嗎?我終於又可以踩著土地走了?”早就不想坐船了的林琛玉被唐儷辭說的話吸引住,忘記了自己要問的事情。
“嗯。回去開始收拾你的東西,到時候我們先去林府然後將節禮送去榮國府。”唐儷辭早就將禮單給改了,最為貴重的那尊白玉觀音被他收到給司徒睿的禮單去了,又添加了一些江南的小玩物兒,箱籠沒少卻變多了。
看著林琛玉蹦蹦跳跳的離開船艙,唐儷辭陷入自己的思緒,那人真的是暗夜嗎?武功內息是他沒有錯,但是···
夜半時分,一身白衣的唐儷辭恍若鬼魅般無聲無息的出現的對麵船上,閑庭信步一般將整座船逛了一遍,卻沒有發現暗夜的地方。這是怎麼回事?剛想回去,卻聽見有人過來的微弱的聲音,“既然來了,就不要再裝作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