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後,林家人又恢複了平常的生活,家裏的兩位主子白天都有去跟先生念書,在家的時間不多,所以伺候起來也就沒費多大力,要是沒有賈府時不時的以各種宴會為借口想要過來接人,想必林府的下人會更高興。
周周轉轉,日子一天比一天的熱起來了,林家花園中的荷塘荷花早就亭亭玉立了。因為天氣實在是太熱了,所以唐儷辭的夫子就給他放假,其實是以唐儷辭的水平會試還是很有把握的,沒有必要像別人那樣拚命。他先生很是開明,隻是給他布置了幾篇論策就給他半個月的假。
唐儷辭手握著一個雕刻著牡丹折枝紋的銀碗,一臉享受的吃著冰沙。而他的對麵坐著黑了半邊臉的司徒睿。司徒睿看著唐儷辭那享受的樣子就不爽,為什麼明明知道自己這兩天不能吃冰冷的東西,他卻偏偏在自己來找他的時候吃,分明就是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越想心裏越不爽,“阿儷,我也要!”
“嗯?看著司徒睿那張黑臉,唐儷辭忽然很開心。哼,誰讓你有事沒事就往我家跑,真當這裏是自己家了啊!
就在司徒睿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白管家匆匆跑過來,也不管皇帝還在這裏,就跑到唐儷辭的跟前,說,“大爺,這榮國府又差人送信過來了,說是這次一定要接二爺過去住幾日。”白管家也跟著唐儷辭和林琛玉去過榮國府,自然知道那邊的情況,更何況就連古董商冷子興對榮國府的事情都一清二楚,更別提他們這些要跟榮國府打交道的人了。
“琛玉不是上個月才在那邊住過嗎?”唐儷辭秀眉微皺,賈老太太打的主意他不是不清楚,相信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明白,不給琛玉過去又不行·····
“你去回榮國府的人說,林琛玉進宮給大皇子當伴讀了,每天要進宮當差沒空去。”司徒睿也不喜歡那些舊勳世家,那些隻靠著祖上留下來的蔭恩過活的人家,子孫還一代不如一代。
“這樣說,也好,把眼前的這關過去再說吧。”唐儷辭吩咐白管家就按著司徒睿的說法去做。反正林琛玉最近也是基本上都在宮中,這樣說也沒有錯。
“你說這榮國府煩不煩啊,一點雞皮算毛的小事也要大張旗鼓的大擺宴席,還真的不顧忌背後有人算計他們?”司徒睿很難理解那些兒人的心裏,當初自己為了不讓自己的兄弟顧忌自己,可以低調到不能再低調,為了消除上皇的猜疑可是一切小心到不能再小心,而他們這樣明目張膽的大行其事,分明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嘛。
“他們不過是過了氣的舊勳世家,整天都在追尋鼎盛時期的排場,卻不顧及下一代的培養,在下一代接班人中,沒有一個能挑起大梁的,就是現在再怎麼昌盛,也不過是日落前的輝煌,不值得分過多的心思。”是國人都知道賈元春逝後,賈府東奔離析,更何況有哪家會將男子當女兒來養,還指望他撐起整個家族?若是放在現代還是有可能的,隻是在古代注定了像女兒家般的嬌生慣養哪能培養出頂立門戶的男兒,就連小他三歲的林琛玉也是在四歲多就獨自一人到杭州投靠自己哥哥,跟著先生念書的。
“都十二三歲了還養在內帷,真不知道聰明一世的賈老太君到底什麼想的。還有有外男去拜訪還讓一堆姑娘出來見客···”看著司徒睿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唐儷辭很是開心,畢竟這一世自己有的是空閑來玩,不需要背負什麼,也不需要去四處追尋。暗夜嘛,怎麼可能跟方周,柳眼他們比?不過是一個朋友擺了。所以現在的他有的是看戲的時間。(阿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