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唐軒扔出令牌的動作,比作扔鉛球的隨意,那麼兩個巡邏者接令牌得動作則是上台領獎!
在看到令牌上的紅色的唐字,兩人先是一僵,隨後同時跳起伸出雙手,猶如捧起獎杯一樣,小心翼翼地將令牌接住!
這不是誇張,在這個世界裏,由於城池的獨立性極強,所以任何一座城池的城主府衛隊,都是以坐擁此城的家族作為人生信仰,這和封建社會家國天下的道理有點相似。
“小人範濤、章孟,見過公子!”
將令牌接住後的兩個巡邏者,原本打算救下周成的想法一掃而盡,由年長的那人,也就是率先說話的範濤,捧著唐軒的令牌走到他麵前,然後腰部微曲,恭敬地將令牌遞給唐軒。
對此唐軒倒不意外,如果不是在城主府受打壓的話,他在淩雲城任何一處同樣也可以受到這種程度的恭敬,至少在他成為淩雲城笑話之前,是這個樣子!
接過令牌的唐軒,玩味地在兩隻手中倒騰,絲毫不顧及在他腳下已經暈過去的周成,兔兒爺什麼的,做狗仔的最恨了!
“徐繁萱給我帶來的這塊血脈令牌,沒想到還有點用處,如果不透露身份的話,在淩雲城內,也可以做到暢行無阻了!”
唐軒看著令牌上方血色的唐字,若有所思地想道,也就在唐軒想到身份二字的時候,原本恭敬的範濤、章孟二人,起身壯著膽子,帶著歉意問候道:“敢問公子是唐家哪位少爺,我兄弟二人奉命巡邏,見到此處起了衝突,便匆忙趕了過來,一時間不知公子身份,衝撞了貴人,還望公子海涵!”
至於為什麼就憑一塊血脈令牌,就認定唐軒是屬於唐家血脈,這點要從血脈令牌的特性說起。
血脈令牌平時並不發光,可一旦被令牌的主人拿在手上,則令牌的中央那個唐字,會散出耀眼的紅色光線,而若令牌主人死亡,則令牌中央的唐字會血色散盡!
聽到兩人問話,唐軒將令牌拽住,抬頭看了一眼為首的範濤,並沒有回答,而是抬頭有些神經質地問到:“我身上有香味嗎?”
這話將二人問得滿頭霧水,還是章孟機靈,看了一眼唐軒身上帶著的血跡,已經依舊掛在他身上的幾塊碎骨,連忙搖頭幹笑著回答道:“公子修為高深,實力強悍,我二人所聽所見所聞……皆是天地英豪的氣息,又怎麼會如女人那樣,帶著香氣!”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其實他們兩個是有聞到香味的,這種香氣極為濃鬱,即使唐軒身上沾染血液,散發出來的血腥味也沒有蓋住這種香味。
但這時候看唐軒這麼殘暴,兩人也不知道他性格如何,本著一問三不知,不說不會錯的態度,兩人齊齊搖頭!
“既然沒有香氣,那麼就是這矮子騙我,該死!得再給他來點狠的!”
這時,唐軒尚不知道眼前的兩個巡邏者耍了滑頭,而是將兩人快速反應下的作答當真了,這讓他心中鬆了一口氣,就在剛剛,他還以為周成說他身上帶著獨特香味的話是真的,腦洞大開的他,下意識地以為自己不小心被人下了暗招!
如今一切釋然,唐軒放下心來,才有閑暇回答兩人的問題,隻見他將血脈令牌收回空間果內,才冷聲說道:“我乃是唐氏支脈子弟,奉命前來傳遞訊息,因為身負重任,這具體身份就不好對你們言明……”
說到這裏,唐軒頓了頓,踢了一下腳下的周成,然後對著二人命令道:“至於此人,乃是黎陽城周家的人,似乎是受到我們唐氏敵人的指使,試圖截殺於我,所幸他被我擊敗了!”
“隻是……他現在成了這樣,直接扔給周家,事情怕是會變得麻煩,所以我想煩勞二位,將他關入淩雲城水牢,如何?!”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範濤、章孟二人可不覺得自己有拒絕的權利,隻是他們心裏還有些忐忑,於是說道:“公子……水牢的規矩,可是有進無出……這樣不大好吧?”
但唐軒已經向著逢春院的方向走去,從範濤、章孟二人的角度看去,此刻,唐軒麵呈45°角,看著無盡的黑夜,幽幽地吟了一句:“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酒粘衫袖重,花壓帽簷偏!”
並在隨後朗聲問道:“這如此良機……難道還要本公子賜酒壯膽嗎?!”
這時還是範濤這人顯得機靈一些,隻見他麵上閃過一絲狠色,然後對著唐軒離開的方向說道:“還請公子日後在統領麵前多多美言幾句……至於這人就交給我兄弟二人了!”
……
半響之後,看著唐軒離去的身影,巡邏者馮章忽然問道:“範濤,這可是一城城主的子嗣,我們就這樣聽那人的話,將其投入水牢,會不會有麻煩?”
“要知道水牢裏的汙水,可是號稱斷子絕孫湯,這斷手斷腳的,出點血請個生命之樹祭司還有得治,若是斷子絕孫了,想要再造就難了咯!”
這話惹得範濤一曬,隻見他帶著諷刺的意味回答道:“少他娘廢話,反正是黎陽城的城主,他還能管到我們淩雲城來?”
“再說了,隻要我們把事情做得利索點,將他的身份令牌交由野獸叼走,再把他扔入水牢,等到幾個月後,他熬不住在水牢身亡,那時一切就與我們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