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呆愣了片刻,深吸口氣平複下情緒,便起身往天台的方向跑去。
他的目標很明確,並沒有在二樓警備搜索,也沒有去一樓查探,而是直接前往天台。
此時他對薑小閑的話已經深信不疑,回想著薑小閑當時對他耳語的話,再沒有任何的猶豫和懷疑。
當王彪來到天台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有些戲劇性的場麵。
隻見陳虎和李子在天台上相對而立,彼此都拿著手槍用槍口對著對方,月光清冷,涼風拂麵,氣場十分凝重。
而在他們不遠處的天台邊沿附近,一具屍體靜靜地躺著,眉心處的血洞異常刺眼,鮮血已經在他身下蔓延。
這麼猛一打量,天台中的氛圍還真有些慘烈的感覺!
不過王彪已經顧不得多做查探了,看到這樣的場麵,他二話沒說直接把槍口對準了陳虎。
“為什麼?”
“為什麼?”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問著同樣的問題。
其中一個是陳虎疑惑地問出的,他很是不解,為何王彪上來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把槍口指向的是他,而不是李子。他自認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另一個問出聲的自然是王彪,雖然他同樣疑惑,但卻是用質問的語氣問出。薑小閑的耳語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但他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至少內心中仍抱有極大的僥幸。然而當他看到天台上的場麵後,最後一絲僥幸轟然破滅,眼前看到的一切已經進一步證實了薑小閑話語的準確性。
三個人就這麼保持著舉槍的姿勢,一時之間再沒有說話,天台上陷入了沉靜,氣氛沉重得好像要凝結似的。
好一會後,陳虎再次出聲,隻是這次他不再是疑惑不解的語氣,而是平靜地說道:“彪哥,我很疑惑。我和李子在天台上彼此舉槍對峙,你上來看到後,沒有任何猶豫地把槍口對準了我,而不是指向李子,更不是疑惑地質問我們或了解情況。這,讓我很不解!”
然後他把目光轉向李子,平靜說道:“李子,是你先拔槍的,毫無緣由地把槍直接指向了我,還理直氣壯地問我為什麼背叛,簡直莫名其妙。”
直到這時,陳虎臉色一變,突然憤怒地喝道:“李子你莫名其妙地拔槍指著我,現在彪哥也無緣無故的對我拔槍,你們到底怎麼了?”
“你們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們這麼一致的針對我?”
“還問我為什麼背叛?”
“還是說,這隻是為了殺我的借口,真正做叛徒的是你們?”
陳虎一連好幾個問題,越到後麵越是悲憤:“說啊,你們倒是說啊!”
“到底我們誰才是叛徒?”
“為什麼你們槍口一致的針對我,你們倒是給我個理由啊?”
陳虎充滿悲憤的問話,仿佛直接在王彪和李子的腦海響起,一聲聲地回蕩著。這讓心中本就猶豫的兩人,越發地對自己的行為懷疑起來,甚至在心中自問:難道陳虎真的沒問題?是薑小閑弄錯了?
甚至生出一種“自己為什麼要懷疑自己的兄弟,反倒相信第一次見麵的薑小閑”這樣的想法來!
不過,相對李子來說,王彪心中雖然有猶豫,但內心還算堅定。特別是剛剛才經曆過臥室那一幕後,薑小閑說過的話對他來說還是很有份量的。所以他哪怕內心有著些微的猶豫,但在表現上卻依然十分堅定的用槍指著陳虎。
而李子的表現就差很多了,一臉的猶豫和自我懷疑,拿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當然,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他並沒有見識過薑小閑的玄奇之處,隻是按照薑小閑的安排來到天台戒備。
雖然他在天台擊斃了一個敵人,同時也把槍指向了陳虎,但相對於薑小閑的一麵之詞來說,他跟陳虎之間的交情所擁有的分量無疑更重的多。之所以這麼做,更多的反倒是紀雄城的命令在起作用。
否則的話,結果就不是兩人在天台玩舉槍對峙的遊戲了,而是直接一槍斃命。也正是基於與陳虎多年的交情和對薑小閑的不信任,所以李子並沒有按照薑小閑說的直接開槍,從而形成了後來雙雙對峙的局麵。
而同樣的,王彪也麵臨著同樣的問題,從而違背薑小閑的命令而在那舉槍質問。
於是,一場由三個人舉槍聊天的滑稽場麵,在月下的別墅天台上緩緩上演……
“理由?我們背叛?”李子一臉猶豫,但看了陳虎一眼,眼神有些怪異的說道:“虎哥,我可是按照老板的命令做事。”
“我也是。”王彪還算平靜地說道,接著問了一句:“陳虎,你到底做了什麼,是不是背叛了老板?否則,老板怎麼會發出這樣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