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空當依稀聽到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那個蛋黃醬笨蛋出去了?
阿銀無意識地撓撓腦袋,伸了個懶腰,將門打開一條縫。
左右上下都偷看了一遍,沒有發現可疑的身影。
阿銀徹底鬆了一口氣,捶著肩膀走出來,往上一跳,大咧咧地倒在床上。在廁所睡覺果然是件不太明智的事情,脖子都有點抽筋了。可要讓他走出廁所和土方呆在同一個房間……
想都別想!
要不是上次那件事情他堂堂阿銀需要躲成這樣?土方臉皮比較厚也就算了,他家裏可還養著兩個小孩啊,無時無刻都需要以身作則身兼榜樣啊!現在隻要一想起那天的事情他就覺得沒臉去見神樂和新八了,總是想著一直作為他們人生信條的阿銀已經墮落了,看見那兩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表情他就覺得杯具啊!
“啊——不想了,越想越煩。”耍賴似的抱著枕頭在床上翻滾幾圈,阿銀一臉鬱卒地起身,“來之前好像聽說六立方的溫泉很舒服?反正沒事做,去泡泡溫泉好了。”
酒店的溫泉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但主要的溫泉時間還是集中在下午和晚上,所以當阿銀捧著木盆走進溫泉區的時候,別說人,連個鬼影也看不到。
大理石建成的階梯,金色的龍頭溫泉泉眼,彌漫著的霧氣繚繞和迎麵撲來的熱度。
“感覺整個溫泉好像被我包場了一樣,不錯嘛。”阿銀優哉遊哉地踏入水裏,暖和的溫泉泡得人懶洋洋的,剛才自己到底在煩惱著什麼已經不記得了。隔著水蒸氣可以看到溫泉中央有個平台,阿銀幹脆地往那邊走了過去。水位漸深,慢慢浸泡到肩膀處,阿銀選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半趴在平台上,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身後依稀傳來水聲,阿銀抬了抬眼皮,想著可能是哪個和自己一樣喜歡大清早泡溫泉的客人,也就沒有搭理。
不料那水聲移到自己身後就停下了,閉著眼睛等了半天,隻感覺身後有股刺人的視線。
……
如果我回過頭看見的是土方那張蛋黃臉,我就去死!
阿銀默默為自己做完思想準備,一個轉身,嘴角抽搐:“靠!真是你啊!身為警察就應該去為民請命為民除害為民貢獻自己的力量乃至於生命啊,大清早的你來泡什麼溫泉!?別像個上了年紀的大爺一樣可以嗎土方先生!?”
“我正在休假中。”土方目光灼灼地盯著阿銀,視線自然地往下移動,眼神微暗。
他沒有想到這個一直躲在廁所裏的人居然會自動自覺送上門來;他也沒有想到送上門來的家夥會是以這麼“坦誠相見”的方式出場;他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平常打打殺殺像家常便飯一樣基本上每隔幾天就要模擬一次的男人身上居然一個傷疤都沒有;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這混蛋的身材和他的皮膚是成正比的好——真是該死的……像顆光滑的白煮蛋。
阿銀的臉變青了:“土方君,雖然我不是很想知道答案,但請問你是在流鼻血嗎?”
土方伸手一抹臉,一臉坦然:“那隻是你的錯覺。”
“……那紅色還掛在你的臉上,就算想毀屍滅跡也應該擦得幹淨點,隨隨便便一句帶過,你當我是白癡嗎?”阿銀冷哼,“懶得管你,我先走了。”
土方嘴角一勾:“你這是在躲我嗎?”
阿銀的腳步猛然頓住了,假笑著回過頭:“哈?我躲你?開什麼玩笑,自我感覺不要太良好啊土方君。”
“不是想躲我的話自然最好,我正好想就上次的事情和你談一談。”土方的表情很嚴肅,可惜配上鼻血的痕跡隻讓人覺得滑稽。
“上次的事情?啊?什麼事情啊,我怎麼都不知道呢?不會是你做夢了吧?”阿銀裝傻。
土方眼角一抽,怒氣猛地竄上心頭,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聲音就已經吼了出來:“少在那裏給我裝模作樣的!不就是被我摸得釋放出來了一次嗎?那麼在意的話你就摸回來好了,怪聲怪氣的你是不是個男人啊!?”
寂靜。
可怕的寂靜。
“你懷疑我,不是男人?”阿銀的聲音帶著無數怨氣響起。
土方額頭微微冒汗:有殺氣!
阿銀將拳頭捏得“劈裏啪啦”響,臉上一片猙獰:“好啊,那我就讓你看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等、等等,有話好好……啊啊啊啊啊——”
一隻手猛地握住了土方的下身。
拖曳得老長的淒厲尖叫一頓,像被人掐著喉嚨一樣停住了。
“就……這樣?”土方有點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