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的花語是-隱藏於心底的情感
剛當上死神那會,酒館老板每次看見她都會問:“咦?市丸那小子怎麼沒和你一起來?那混球還欠我酒錢呐!”說完惡狠狠地揮了下拳頭。實在不忍心打擊酒店老板,她隻能在心底腹誹:唉,再怎麼假裝凶惡,還是一副爛好人的忠厚模樣。男子氣概這東西和您實在沒緣分。
為了躲開老板的熱心八卦,亂菊幾次想去別家買酒。可不管怎麼小心的隱藏行蹤,包括繞道走房頂,減小靈壓,連瞬步都用上了,還是逃不過酒店老板那自稱堪比番隊長的敏銳神經。結果每次都被他用超高分貝的喊聲拽回來:“喂!亂菊!”
鬆本亂菊對待詢問的回答從開始的“他現在是席官,所以很忙啊!”到“很久沒見了,不曉得!”再到“銀在五番,我在十一番,他的近況我怎麼知道?”酒店老板聽了,眼底一抹精光閃現,不知死活地加了一句:“五番不就在十一番對麵,很近的嗎?”最後,美女死神忍無可忍,一拍桌子,眼圈泛紅:“我和那家夥沒關係!”酒館老板愣了半晌,重重籲了口氣,把酒壇遞到亂菊手上,笨拙地撫著她的頭:“這樣啊……”
夜色中,街道兩旁的低矮房屋黑黝黝的如同廢墟,無力地堆疊在一起。奄奄一息的流魂,蜷縮在背風的街角,就著偶爾滲出的慘淡光線,嘶啞地**。銀發男子看著眼前的情景,將雙手藏到寬大的袍袖中,嘴角上挑,毫不客氣地送出譏諷笑容。
同往常一樣,鬆本亂菊懷抱酒壇,付錢走人,回頭跟老板道了聲:“拜拜!”,胸前春色若隱若現,留下身後一群酒鬼鼻血狂流,險些內傷。剛想邁步出門,無端被來人擋住去路,幸好她反應敏捷,否則還不撞個滿懷。
她抬頭,想說借過;他低首,想講抱歉。
隻是刹那間,誰都失語。酒館裏嘈雜的人聲從耳邊隱去,她用透亮的灰藍色眼睛望著他,仿佛在看一個夢境般,難以置信,而他狹長的眼中也湧起難以名狀的光……
白色羽織被風吹起,摩挲著著她黑色衣衫的邊角。
金橙色長發絲絲如縷,有著讓人安心的柔和光暈。
經過無數次冷漠疏離的問候,有意無意的逃避,百年來,這兩個人第一次如此的靠近。她能聞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如同初雪晴霽後,陽光照射下,空氣裏幹爽清冽的氣息,他隻要輕輕伸出手,就能攬她入懷,緊緊箍在胸前,把那與她失之交臂的夢擊個粉碎……
但是……
所以……
隻能……
命運對這樣的句式委實太過偏愛……
下一刻,三番隊長帶起描繪笑意的狐狸麵具,十番副隊亦頗為默契地後退半步,鞠躬行禮。酒館外的雪地白綢子布一樣映著光,破敗的房屋好似幕布背景,站在門口的兩人如同站在舞台當中,罩在圓形燈光裏的演員,堪稱隊長與席官間禮儀典範的對話,戲碼一般精彩上演:
“市丸隊長。”
“鬆本副隊長。”
十番副隊再度低頭鞠躬:“屬下還有巡視的任務,先告退了。”
三番隊長單臂架在腰間斬魄刀的刀柄之上,展了展雙肩,戲謔的古怪腔調刺得她頭皮發麻:“真是辛苦呢,鬆本副隊長。”
她稍稍直立身軀,卻還保持著僵硬的微小弧度:“職責所在。”
嗒~舞台上燈光熄滅,劇情告終。
十番副隊向外,三番隊長向內,各自邁出腳步,背影相對,卻又同時停滯不前。記憶的藤蔓破土而出,帶著細碎聲響,攀上身體,執拗地把他們牢牢纏繞在原地。裹著水銀的明麗氣泡,從幽深的水中升騰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