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哭得稀裏嘩啦的時候,一道亮光忽閃進來,在黑暗之中,這不明顯的亮光逐漸幻化成一道修長的人影。【‘文字首發
“誰?”可兒驚地瞪著那黑暗的人影看。
然而,對方卻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黑暗裏,她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但是……
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從黑暗中朝她而來,這種氣勢淩人的感覺……
如今的傲宸夜才會給她這種感覺!
意識對方身份的瞬間,可兒渾身心都進入了戒備狀態,她趕緊裝作揉揉眼睛看清楚對方般地擦掉眼淚。
爾後,她依舊保持著蹲坐的姿勢,仿佛根本對來人不為所動。
悄無聲息地咽了咽喉嚨,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很正常她才開口對著暗影嘲弄地道:“高貴的龍王,怎麼這麼紆尊降貴來這種低三下四髒亂的地方?!”
聽著她諷刺的言語,暗影的身軀微微繃了繃,隨之便漫步優雅地朝她走來。
直到來到她麵前的一步遠,他才站定,低頭俯視著她。
隨著他的靠近,那熟悉的男性氣息立即籠罩住她周圍的空氣,夾雜著她曾經那麼眷戀的暖暖龍涎香。
可兒沒有仰起頭看他,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散發著淡淡明黃色的龍袍衣擺,等待著他又會對她執行什麼私刑?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他也隻是跟她一般安靜地站在她的眼前,沒有任何動作。
可兒蹙了蹙秀眉,心中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他這樣不說話到底是想幹什麼?
於是,就在可兒心裏頭七上八下的時候,那個沉默了好半晌的男人終於肯開金口了。
“你哭了?”他的嗓音似是帶著些許壓抑的嘶啞,聽起來好像對她有一絲憐憫?
哈!肯定是她聽錯了,絕對是她誤解了!他的語調一定是鄙夷的,她幻聽!
在心底狠狠地抨擊一下自己的聽覺,同時也狠狠地提醒自己不要再對他抱有任何的希望。
於是,可兒冷冷地勾了勾櫻唇,漾開一抹自嘲的弧度坦蕩蕩地道:“我都要沒命了,哀悼一下自己年輕的生命不行嗎?”
她冷冷淡淡地反問著,臉上忍不住流露出淒涼的痕跡,想不到她白可兒竟然客死異鄉……
即使在黑暗裏,他清銳的黑眸也能夠將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下意識地,他不喜歡看到她臉上那抹淒涼。
“本王還沒有讓你死!”話語不受控製地衝出喉嚨,就連他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何突然似乎有些衝動……想要將她帶出這個黑暗的牢籠。
當這個衝動的念頭湧上來的瞬間,他的俊龐一僵,理智立即將之鎮壓下去。
該死的,他是來審犯的,不是來發布同情心。
同情心……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會泛濫這種東西。
暗暗抿緊薄唇,他不等她對自己的話有所回應,急於撇開剛才那一刹那的衝動,立即又接著開口冷冷地問道:“說吧,你到底是如何得到聖鐲的?又是如何讓聖鐲聽命於你?如果你肯說出來,或許本王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生路?他說……可以考慮放她一條生路?
嗬嗬,真可笑,這個曾經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男人,現在竟然說他可以考、慮放她一條生路!
可兒身心疲憊地道:“要殺要剮隨便你吧,我無話可說。”
如今,麵對著這個絕情的男人,她再說,也是多餘……
聽到她完全不為自己求生存的回答,傲宸夜隻覺得心頭火氣不打一處來。
他都願意拐彎抹角地放過她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怎麼就不知道抓住機會讓自己活下去!
該死的,這會兒倒變成他在為她著急似的。
他這到底是著了什麼魔!
暗暗深呼吸,強忍住胸口處湧動著的莫名怒火,他慍怒地繃著嗓音:“你就真的這麼不怕死?”
死誰不怕?可是她有得選擇嗎?從頭到尾都是他在主導著這一場戲,她隻是他排戲的一顆棋子而已,棋子有說話權嗎?!
可兒輕輕咬住下唇,沉默了:“……”
許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傲宸夜氣得地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頭看著本王說話!”
可兒一偏首,甩開他捏住下巴的手,嗤之以鼻:“我又沒有你那樣的透視眼,對不起,在這樣的環境我看不到你!”
又是這般挑釁諷刺的話語!
傲宸夜隻覺得自己正在憤怒得要崩潰的邊緣。
“好,很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本王就成全你不畏犧牲的精神!明天祭典就拿你來當祭品!”
狠絕地丟擲下這一句話,他用力一甩衣袖,背過身之際,淡淡的金光忽閃而起,又忽閃而滅,而他的身影也隨著金光的消失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