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區裏,告別了昨日的喧囂,象死一般寂靜。 . .
礦上的工人卻不象礦老板們那樣著急,難得的停電時間正好可以作短暫的休憩。礦井中,幾個工人也被困在半空中,他們並不意外,也並不驚慌,這樣的事情以前常有,他們相互開著粗俗的玩笑,享受著難得的清閑時光。
煙塵,象長龍一樣的煙塵,煙塵中卻咆哮著幾輛瘋般的越野車,狼奔虎跳般衝向二能的金礦。
車剛停穩,二能、大灰狼、二腚、鹹鮁魚等人就跳下車來。
二能的礦區門前已經堆起高高的土堆,人多力量大的道理,群眾再一次用自己的行動在這裏證明。
披頭散的二能媳婦,站在土堆上聲嘶力竭地喊著,“家裏還有喘氣的嗎?帶把的老爺們都死絕了嗎?……這是要把人往死裏欺負啊……”
“胡開嶺,****你祖宗。”二能嘴裏罵著,蹦下車,衝著胡開嶺就殺將過來。他個頭差著胡開嶺一個多頭,還沒站穩,迎麵就是一拳,胡開嶺輕蔑地看看他,一把擰住他的手腕,順勢一腳把他踹倒在土堆上。
俗話山匪海賊,山民都有野性,二能氣得神經都有些錯亂,他兩眼噴著火,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瘋般又跑回車裏,轉眼間手裏就多了一個大型扳手,叫聲“胡開嶺,我跟你拚了”,又朝胡開嶺殺將過來。
胡開嶺當過兵,卻也不敢怠慢,他凝神屏氣,見二能氣得毫無章法,瞅空如閃電般快擒住他的手腕,接著,一拳搗在二能的麵門上,二能的臉頓時就象開了染料鋪,但染料卻隻有一種,紅色。
二能老婆哭喊著衝下土堆,抱住了自己的丈夫,“殺人了,殺人了,村長殺人了!”
大灰狼暗罵一聲,跳了出來,“胡開嶺,別人怕你,我不怕你,要不是施總攔著,早想揍你了!”
胡開嶺仿佛又回到那血與火的歲月,眼光中殺機盡現,話卻不多,“試試!”
大灰狼把衣服一脫,狠狠摔在地上,胳膊上的刺青模樣猙獰,卻是一頭仰長嘯、利牙如鉤的惡狼。
打架,嶽文並不陌生,他笑嗬嗬地站在一旁,黑八跟蠶蛹也是看殯的不怕殯大,黑八無意中一轉頭,“哎,人呢?怎麼就剩咱們三個了?”嶽文與蠶蛹也轉過臉來,卻見所有的村民自動往後退了幾步,把三個人孤零零地閃在了前麵。
三個人看得太出神了!
這一個是受部隊教育多年的特種兵,那一個是市井摸爬滾打,靠拳頭打出名聲、靠腿腳鎮住場麵的的大痞子,誰也不想把血濺到自己身上。
“啪”,一道黑影直衝胡開嶺臉飛來,胡開嶺一側頭,一塊手機貼著麵皮飛了過去。
市井打架本來就沒有什麼規則可言,手裏有什麼先砸什麼,大灰狼見一擊不中,咆哮一聲,與胡開嶺打在一塊。
嶽文、黑八、蠶蛹傻傻地看著,這高手對決,端得是緊張刺激!
眾人的目光都被大灰狼跟胡開嶺吸引,卻沒有看到二能爬過土堆,糾集了院裏的采金工人,戰前動員就一句話,“有人要斷我們的活路,兄弟們,怎麼辦?”
“揍他。”
“弄死他。”
……
“嗷嗷”,轉眼間,一群工人拿著鐵鍁、鎬頭象衝鋒一般爬上土堆,轉眼間從“土山”上又衝了下來,村民們也不甘示弱,不知誰喊了一句,“金雞嶺的老少爺們,別當孬種啊!”兩方人馬眨眼間混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