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進去,我打個電話。 . .”嶽文把胡開嶺支進屋去。他走到外麵街上?1??撥通了電話。
“開會,稍等一會,我出去。”陳江平的聲音很低,過了一會兒,聲音大起來,“有事嗎?”
“沒事,劉誌廣想讓施忠孝當村裏的書記。”嶽文也壓低聲音。
“噢,我知道,”陳江平很平靜。
嶽文沒來由一陣生氣,在陳江平麵前,他感覺自己就象如來佛手裏的孫猴子,無能且無助,“你給我布置的任務,我琢磨著,恐怕要當書記才能更好地完成吧!”嶽文故意將軍。
主動去想是件好事,陳江平有些欣慰,但語氣仍很平和,“嗯,有關係,不過,也不怕,……黨工委定的劉書記包村,有些事我不好插手。不過,我看你也未必真正明白我要讓你做什麼。”
嶽文一愣,“那我應怎麼辦?村裏的老書記支持施忠孝,如果施忠孝當書記,胡開嶺就要帶人到秦灣上訪,恐怕村裏更亂了。”
但這嚇不倒陳江平,他淡淡地,“娘要嫁人,要下雨,嚇唬誰呢?再,了還可以改嘛,你是農村長大的,這你都不懂?……問題出來了,那就去解決,這你都解決不了,我還指望你幹什麼?好了,我要開會了。”
陳江平掛斷了電話,看著手機,嶽文氣得直拍腦袋,他把陳江平當成救命稻草,可是稻草卻把球踢了回來,還順帶蔑視了自己一把。
嗯,不過,他得沒錯,這種老頭,他肚子裏的腸子比九頂金雞嶺的路都彎,是,喝酒的話能算數嗎?嶽文好似心裏有了點底。
“咚咚咚咚”
“梆梆梆梆—梆梆梆”
“咣咣咣,咣咣咣”
賣部空地前的飯後娛樂又準時開始了。
這酒從中午喝到傍晚,老書記已是有些高了,他臉色潮紅,眼睛卻分外明亮。這個年紀,這個酒量,讓嶽文很佩服,
劉誌廣對這些農村的娛樂節目不感興趣,他離去後,施忠孝卻饒有興致地陪在老書記身邊,“我打大鼓,那個過癮。”他興致勃勃地拿起鼓捶。
“嶽,你來試試?”
“我想跟您學鼓。”
“嗯?大鼓多帶勁啊!年輕人不是都想敲大鼓嗎?”
“大鼓砸得再響,也得聽鼓指揮!”
施忠孝卻聽不見這一老一少的對話,他正擂得起勁,擂得意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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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舉,依劉誌廣定下的日期,如期舉行。
劉誌廣、遲遠山、萬建設等人也都如期而至,彪子、黑八、蠶蛹等人充當工作人員,黑八作為組織辦來人,得意地指揮著彪子搬這搬那,恨得彪子趁劉誌廣不注意,狠狠踹了他一腳,他指指彪子,委曲地翻翻嘴唇。
胡開嶺與嶽文也在村委會坐了下來。
胡開嶺本不想來,但二剛等人卻不同意,“為什麼不去?選施忠孝,我們就攪黃它,還欺負我們沒人了!”
嶽文也譏笑道,“真沒出息,大戰還沒開始呢,怎麼先怯場了?嗬嗬,沒準有變化呢!”
“能有什麼變化,我二叔都,如果不看我的麵子,他都選施忠孝。”胡開嶺憤憤地一拍炕席。
嶽文明白施忠孝背地裏做了許多工作,對打撲克都要一把一算錢的農村人來講,利益有時是最重要的法碼,這種利益,幾斤紅糖、十斤大米算是,幾百塊錢、幾千塊錢也算是。
他看著門外的二剛等人,虎視眈眈,大灰狼等人倚在車前,也是充滿警惕,雙方對視著,不一句話,嶽文聞到了空氣中濃濃的火藥味。
“好,下麵開會。”劉誌廣清清嗓子,“九頂金雞嶺村現有黨員十四名,實到十四名,下麵就村黨支部書記人選進行無記名投票……”
黑八很嚴肅,一張張著選票,一個貼著紅紙的票箱已赫然擺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