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就是領導,就象罩在孫悟空頭上如來佛的大手,你想跑是跑不掉的,一不心就被壓在五指山下。
這不,陳江平輕輕一翻手,不僅自己掉坑,幾個狐朋狗友都爭著入甕了。
出了陳江平辦公室,彪子與寶寶眉開眼笑,見嶽文不樂,寶寶一把摟住嶽文笑道,“文,見不得我們好是不是,你可是分管領導啊,我們提拔你臉上也有光不是,晚上請客啊!”
“對對對,”彪子的嘴也甜了,也會話了,“都是你領導的好,我們才能提拔,以前累死累活衝鋒在前也沒領導看見,這跟著你才幹了不到兩月,這提拔就提拔了。”
見他們正在興頭上,嶽文也不好打擊他們,回到辦公室,一會兒功夫,隔壁傳來黑八的高叫,叫聲中摻雜著興奮、委曲,不平……“我也出力了,去年在金雞嶺可是九死一生,這提拔就沒我的份?!這次拆遷加油站哥出力最多,還沒我的份?!……”聲音一會兒又低下去了,估計也意識到,辦公室裏公然為提拔鳴不平實在不合適。
可是,門馬上被推開了,傳中嶽文的四大護法一齊走了進來,寶寶、彪子臉上笑著,坐在了沙發上,黑八氣哼哼地一屁股坐在嶽文對麵,蠶蛹滿臉不甘,惡作劇般直接坐在彪子腿上。
“兄弟們,真不是我決定的啊,這事是陳主任定奪,事先我一點風聲都沒聽著。”嶽文馬上撇清了自己,順手起來把門關上了。
黑八趴在桌上,“領導不是了嗎,我跟蠶蛹幹得也不差,這幹活有我們的份,提拔就把我們忘了?”
蠶蛹酸溜溜地把話題接過去,“我還比寶寶和彪子早來街道一年呢,文哥,你不能不推薦我啊!”
“真不是我推薦的!”嶽文吡笑著咬著牙,特麼地,這不是在我們中間製造矛盾嗎?
“文哥,別聽蠶蛹的,我們知道你剛上來沒多久,這事不是你了算的,這點覺悟同誌們還是有的,”寶寶沙啞地笑著,嶽文朝他一豎大拇指,“清淤怎麼個清法,你就下命吧。”
哎喲,嶽文牙疼了,這效果這麼快就出來了,還真應了老爸那句話,“職務就象放到狗跟前的餅子,逗引著狗幹活,把餅子喂給狗,這狗就趴著曬太陽去了。”
“對,清淤,”黑八也來了精神,“提拔是要憑政績的,文,你吧,你指東,兄弟們決不往西,你指哪我們打哪。”
哎喲,這牙更疼了,這眼看快吃著餅子狗的急了,這餅子還沒影的狗也急了,都急著清理淤泥了。
“寶寶彪子,你們還沒到的時候,陳主任可了,清淤,街道不想出錢,但還要走到區裏前麵去。”他拿起那份區裏的通報,抖了抖,“我們現在可是排在最後麵的。”
寶寶明白了,“噢,陳主任最後一句話我也聽到了,敢情街道不出錢啊,”他看看一臉熱切的彪子,嶽文又朝他豎豎大拇指,“還是寶寶有覺悟,不出錢怎麼幹,所以啊,八哥、蛹,你們倆也不要眼熱,這最後能不能當成還兩呢。”
“加油站都拆了,我們也沒給中油化一分錢,這點事,文哥,你肯定也有辦法。”寶寶笑著站起來,拿過嶽文的杯子就給他倒水,“有什麼思路給兄弟們傳達傳達。”
哎喲,這不僅牙疼,腮幫子也疼了,嶽文看看這四個到街道以來的親兄熱弟,無語了,“沒思路,有屎路。”從抽屜裏拿出衛生紙就要上廁所。
這工作讓人有慣性,職務讓人有責任,其實,自己雖然不情願,一心想著回秦灣,但工作投入進去就輕易放不下,肩上擔起責任就很難再卸掉,但十分力想出幾分力就在自己了,可是,有這幫兄弟求著,看來十分力得出十二分了。
上完廁所,人仍是齊的,“文哥,我們幾個商量了幾條,你看看啊,最後你定奪,……一是發動村裏,男女老少齊上陣。”
“現在不是以前了,村裏開支部會人都到不齊。”直接給否了。
“二是發動機關幹部……”
“街道才幾個人,個個都有工作,還要清點墳頭、苗木,機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