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嶽文沒有回宿舍,在沙發上湊合了一宿。一大早,他就醒了。
廖湘汀有早上爬山的習慣,今張曉麗回秦灣了,他換上運動裝,把廖湘汀辦公室收拾了一下,就下樓直奔廖家。
走到大院裏,卻看到溫起武、蔣勝等幾個區領導都笑著在一輛車前話,組織部的副部長胡鴻政也笑著站在當中。
嶽文知道,今,是幾個被調整的區領導到市委組織部談話的日子,他笑著打聲招呼就往外走去。
幾個領導也笑著回應,溫起武滿麵笑容,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愉快來,倒是蔣勝一張黑臉不再嚴肅,不僅笑著點頭,更是上下打量他幾眼。
就是嶽文任廖湘汀的秘書,蔣勝從管委那邊過來彙報工作,對嶽文也是不假辭色,不象別的領導,都是笑臉相問,這人的脾性還真難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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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灣市委組織部的動作很快,談話三之內就要到新單位報到。
臨近過年,作為秦灣市委常委和開發區工委書記,秦灣一係列重要的會議廖湘汀必須參加,令人分身乏術,走訪貧困黨員和貧困戶這些活動,秦灣和開發區的都要參加,平州籍老鄉回家過年的已經陸續抵達,廖湘汀的行程很忙,但是晚上,仍是四大班子齊聚,給溫起武送行。
溫起武喝得很投入,也很帶感情,有行政處的人招呼著,嶽文就坐到了工作人員那一桌,他知道,廖湘汀在這個場合如果喝一杯白酒的話,那就是很給麵子了,剩下的時間一瓶紅酒就能撐完全場,自己對張曉麗那邊也能交代得過去。
但是,令嶽文沒有想到的是,管委主任譚文正仍然喝得很猛,就是工作人員這一桌,最後他也過來敬了一杯酒,一杯白酒,不折不扣地喝了下去,令在座的幾個秘書都很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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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散人去,坐在車裏的廖湘汀揉揉發脹的太陽穴,“林處長回來了嗎?”
林蔭的行蹤嶽文是很關注的,他的關注有正當理由,他也一直以這個理由來服自己,去接近這個美得令人窒息的女人,“回來了,發改委出的車。”
“年前,秘書長有空的話,你們代表我去一趟。”廖湘汀似乎很是疲憊,武從反光鏡裏看看他,車廂裏馬上響起《春江花月夜》婉轉悠揚的曲調來。
武這個司機當得很優秀,嶽文暗道,他也知道,廖湘汀的工作方式不喜歡以會議來貫徹會議,但有些會議又不能不開,這是一種姿態,是一種約定俗成的形式。
他喜歡的是,實際抓,抓實際,在大開大合中狂飆突進,在艱苦細致中攻堅克難,那時候,他最喜歡聽的曲子,武就又會換成蒼涼激越的《夜深沉》。
“問一下林處,周主任今年在哪兒過來?”廖湘汀又囑咐道。
嶽文趕緊拿本子記下來,好腦袋不如爛筆頭,有好幾次,晚上陪廖湘汀出去喝得酩酊大醉,第二,腦袋炸裂般地疼,但就是想不起廖湘汀昨晚安排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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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每象銜枚打仗似的,從早忙到晚,終於忙到了大年三十。
父親嶽魁與母親方秀蘭都打電話過來,問什麼時候回來過年,嶽文翻翻手中的行程安排,估計是晚飯前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