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進,我是找你來借人的。”
組織部部長汪澄湖見蔡永進的的門開著,信步走了進來。
“借人?”蔡永進有些糊塗,工委辦和管委辦的夥子都是從街道和處局選拔進來的,但組織部手把人事大權,有好的夥子,他們下手更早,“行啊,看中誰你吧。”
“嶽文!”汪澄湖笑著在沙發上坐下,蔡永進屏退跟進來的崔金釗,親自動手泡茶,“嶽文?”
“你知不知道?今我們組織部癱瘓了!”汪澄湖笑道,“年底了,正是調整幹部、部裏最忙的時候,幹部處從主任到科員,一個不落,全部請假,我得讓嶽文過去幹這個幹部處主任。”
蔡永進的腦子轉得很快,“請假,……跟嶽文有關?”他笑著走到門前,把門關上。
汪澄湖起初笑著,可是門關上了,聲音就忍不住夾雜著埋怨的意味了,“我剛才路過督查處了,人整馬齊的,嶽文也好模好樣地坐在裏麵,噢,你們督查處是服務廖書記的,個個都是鐵打的,我們都是肉長的,經不起這麼折騰。”
一個區委常委、組織部長出的話這麼酸溜溜的,夾雜著濃烈的火藥味,讓蔡永進很是納悶,汪澄湖的意思是幹部處不上班,都是讓督查處給害的,“幹工作是鐵打的,但也都是些夥子……”他話裏有話了,話中已經有為自己人開脫的意思,雖然他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就是俗話的“護犢子”!
“我知道,幹工作,督查處是鐵打的,喝酒也是鐵打的,”汪澄湖也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端起茶來喝了一口,語氣已是平和下來,“昨晚上,兩個處都加班到十二點,你們家嶽文要請客,這是好事,加強一下溝通,”蔡永進笑著點頭,嗯,這事不犯毛病,確實是好事,“可是,聽上的全是涼菜,喝的全是涼啤酒,聽嶽文還嫌不過癮,又讓人把啤酒弄到冰櫃裏冰了冰……”
“嘶——”蔡永進感覺有些牙疼,但又感覺好笑,他看看汪澄湖的樣子,一時不知什麼好了,隻得走下座位又給汪澄湖倒起水來。
“你,馬上要開常委會,公安局的調整方案報過來有些日子了,周平安問過兩次了,現在幹部處沒有幹活的了,其它處也不熟悉業務,你讓我到哪裏去找人?”汪澄湖茶也不喝了。
這事鬧的,但蔡永進屬於那種表麵和藹、內心強勢的領導,上幾任秘書長都懼組織部,他不懼,每年調整幹部的名單中,如果工委辦提拔的人少,那組織部的方案就休想上常委會。
“都是些夥子,”蔡永進早就想好了辭,“在一塊熱鬧熱鬧也是有的,這事,不過,確實欠考慮,兩個主任可能也都覺著手下的夥計們辛苦,想給夥計們放鬆放鬆。”話語中,他不動聲色地歐慶春帶了進去,那意思汪澄湖也聽明白了,要責任,不光嶽文有責任,歐慶春就沒有責任嗎?兩個都是主任,一塊喝酒,你不能一個倒下就去追究另一個的責任吧?
“回頭我把他叫過來,這事確實欠考慮。”蔡永進表態道。
汪澄湖看看蔡永進,他也知道,為這事處理一個督查處主任是不可能的,他酸酸道,“這能喝酒也是特長……以後在幹部考核表中得加上這麼一條。”
“是啊,出去招商引資不得喝酒嗎?”蔡永進反應很快,馬上拿話堵了回去。
“那喝涼酒、吃涼菜更是特長,”汪澄湖到底氣不過,“歐慶春也實在,人家一叫,他帶著全處的人都去了,好象多少年沒人請客似的,……你們督查處和行政處是一塊去的,兩個處今的工作都不受影響。”見蔡永進笑著聽著,汪澄湖感覺下去也沒意思,就站了起來,“嶽文,就愛奇思異想,我聽,上個月帶著一幫人吃完飯後到肯德基吃燒烤,還帶著啤酒……”